虽然他不知道俩人在交流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
“多好的孩子们啊,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蠢妇母亲……”
心里这般想着,天子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依旧在用眼神蔑视其他妃子的栗姬身上。
栗姬满脸倨傲,昂着脑袋,即便程妃上前想要搭话,她也只是冷哼一声直接无视,独留下神色僵硬的程妃……
天子启不由叹了口气,感觉一阵心累。
然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烦恼,将目光又放回到太子刘荣的身上。
看着刘荣俊朗的模样,再想想对方提出来的《推恩令》,心里莫名又欣慰起来,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刘荣喊道: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站过来,说给朕与皇祖母听。”
此言一出,殿内的妃嫔,皇子们,以及正在尝试说服天子启的窦太后和馆陶公主两人瞬间愣住,都将眼神好奇的投向刘荣。
刘荣的脸上,更是出现懵逼之色。
说什么?
说你个老登不按套路出牌?
这些话说出口怕不是当场就被废黜……
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也看过无数历史的刘荣。
看到天子启这般姿态,刘荣只是疑惑,便在瞬间站起身来到殿中央。
等到刘荣来到大殿中央,便看到天子启笑呵呵对着窦太后和馆陶公主解释道:
“说起推恩令,儿臣倒是有一件事忘记说了,若非皇太子献策,儿臣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削弱诸侯王的势力呢。”
“现如今,虽然推恩令尚未正式推行,但终归不再像以前那般,让儿臣颇为头疼了……”
一瞬间,当天子启话音落下的时候,窦太后和馆陶公主像是看到仇人似的,面色顿时一冷。
“皇太子久居深宫,尚未行冠礼,便能想出推恩令?”
“倒是没发现,皇太子如此年幼,心肠便如此狠毒,对我刘家宗室下如此狠手?”
质问的话语,顿时让刘荣头皮发麻,偏偏揭露这件事情又是自己老爹这个皇帝,他即便心中有气也只能忍着。
毫不犹豫先将对父皇的气压制住,刘荣二话不说,直接对着窦太后躬身行了大礼。
“启禀皇祖母。”
“昔日里,孙儿的学问都来自于太子太傅,都是他悉心教导。”
“前些日子,在太傅的建议下,孙儿这才第一次尝试议政,也是恰好被丞相和太尉看到,便被他们记录下来,呈到父皇面前……”
窦太后开门见山,刘荣知晓最好的办法先用亲情绑架,再用朝堂重臣压制。
“窦婴,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
“——太傅教孙儿:天下事莫过于天子,而天子眼下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平息七国之乱的余波,使我汉室天下稳固,若能帮父皇解决此事,可使父皇高枕无忧。”
“他是这么教你的?”
“——是……”
见刘荣不似说谎,窦太后莫名叹了口气,心里的火气也去了大半。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再问问道:“窦婴有没有告诉你,关于梁王武?”
“除了梁王武之外,可还有其他说法?”
闻言,刘荣松了口气,不由佩服起窦婴能在历史上三番五次站队,始终左右横跳都能安然无恙的能耐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太傅告诉孙儿,便是要劝说,也应当顺着意思,慢慢安抚。”
“最重要的是,天家,乃是一体。”
“无论诸侯国如何变动,推恩令一旦实施,便不可阻挡,真正有裨益的除了长安朝堂之外,就是梁王叔了。”
“想来,太傅告诉孙儿这番话,是在笃定梁王叔会在推恩令中得到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