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闻言,毫不在意道:“哈哈哈,你只看到了朝廷加了职事,却没看到又多给了三个月的‘假’么,此次有半年的时间,不正合了我们当初的心意。”
眼见时候差不多了,贾瑞叫过在茶寮外面的刘倩儿二弟刘晓光:“晓光,叫晓辉别玩了,咱们准备上船了,去把船老大叫来!”
晓光年岁大一些,显出比年岁还要大的稳重老成,晓辉在岸边和同船队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打闹,他并不参与,守在茶寮外,等着贾瑞。
“好嘞!”晓光答应一声,把晓辉喊过来,两人一同往排在最前头的船那边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穿着粗布坎肩,露着两只晒得黝黑胳膊的瘦高船家跑过来。
“陈老大,我看货物啥的都搬完了,能不能开船了?”
陈老大低头笑道:“一切依老爷的吩咐,那我这就去鸣锣去!”
贾瑞笑道:“您老是这条水路走熟了的,家里又这许多船许多人口,受累您一路好生照看着。”
陈老大连声道不敢。
不一会儿,排在前头的船上响起了鸣锣声。
还在岸边的人听到,那些还没上船的,赶忙都往船上去。
贾瑞和柳湘莲等一齐登船。
眼见各船都升起船旗,头船又是一阵锣响,各船抽回登船木板,风帆张开,在船家撑杆抵到岸边土中借力下,一艘艘船只陆续离岸,往南而去。
“这一路上,不论何人,令行禁止,如有违反,严加惩治!湘莲居中总管,万勿姑息!”贾瑞站在船头,望着汴河两岸景色,身后十几条大小船只,犹如率领一支军队,不由意气风发,生出一股豪情壮志来,有心想要高歌一曲,看了左右身边的人,生生又忍住了,把现代歌曲唱出来,恐怕又会引起众人惊讶,还要费劲解释圆场,柳湘莲还是个戏曲大家,再追问下,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口舌。
看到晓辉趴在船头,用木棍在水中玩,贾瑞上去一把把他提溜起来,说道:“临来前怎么交待的?在船上不要随意玩水,掉到河里看没人救你!”
“我会游水,也淹不死!我也不晕船呢!”
看他还挺得意,晓光拍了他一巴掌,道:“姐夫说的你也不听,早知不带你来了!你会游水又怎么样,掉到河里,船早走远了,能马上停下捞你吗,到时候你自己扑腾上岸回家吧。”
贾瑞在甲板上随意坐下,脚搭在下面船舱阶梯上,笑道:“别想着玩了,功课我来查查,这两日教的都会了么?”
刘晓辉头一扬,道:“功课我都背会了呀!”不待贾瑞问,就背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贾瑞听他背完,点点头:“嗯,背的不错,那我考考你,八七得几啊?”
“啊,八七?”刘晓辉想了一下,背不出来,忙伸出小手,低头掰着自己的小手指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