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还记得定陶戚府,如意险些遭人陷害?”
戚夫人微微点头:“是子丑救了如意。”
“正是。”如意看向戚夫人,目光如炬:“自彼时起,儿臣心间常怀一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戚夫人闻言微有动容:“世间险恶,人心难测,唯有常怀警惕,方能保身无虞。”
“母亲所言甚是。”如意略一拱手:“受益于母亲启发,儿臣设立了‘粘杆处’,用来在宫中遍植眼线,找出异己。”
戚夫人抬眸看一眼如意:“母亲何时与如意提过‘粘杆处’?”
“母亲并未与儿臣言及,是儿臣偶然间听到了母亲与姑母的谈话,便记在了心上。”
戚夫人心中微动,随后移开目光:“粘蝉之技,唯夏令可用,其余时节,如意如何找出异己?”
“粘蝉之事,不过众务之一端,除此之外,尚有捕蜻蜓、擒飞鸟、垂纶等,不拘于时令。”
“既已辨识异己,又将如何处之?”
“或清除,或利用。”如意眸光坚定:“如意虽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先生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儿臣以为,对于心怀不轨者,当断则断,不留后患;对于可为我所用者,当善加引导,化为助力。”
戚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惊异,不知不觉间,如意竟然已经学会为自己布局了。
“母亲?”见戚夫人不语,如意于是轻声道:“可是儿臣说错话了?”
戚夫人淡淡一笑,随后敛去眼底的异色:
“乱世入局,入局者皆为棋子,亦可为执棋之人,设得局中局,方能坐稳风云场,享一世太平。”
如意闻言神色骤喜:“母亲亦认同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