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旗是真的急了,绕不开林嬷嬷,只闻他大呼一声,“归晚,你别走!”
一声落地,还没待归晚出巷子口,只见三个蒙面黑影从天而降,把她拦了住
三人步步紧逼,归晚惊得头皮发麻,心跳都静止了一般缓缓后退。
林嬷嬷也顾不得薛青旗了,转身便要去救表小姐,却被身后人抢险了一步。薛青旗两步冲了上去,就在对方扑上来的那刻,他一把将归晚拉到了身后。
动作如此之快,对方好似有点吃惊,顿了住。然不过刹那间,三人再次扑了过来,以三围一,与之交锋。
看着面前周旋其中的薛青旗,归晚略惊,她竟不知道他也是带身手的。
可带了又如何,书生毕竟是书生,且对方人多,不过几式青旗便招架不住了。他转头对归晚喊了声“快跑!”便奋力去抵那三人。
归晚哪跑得掉!眼见三人分成两势,二人困住薛青旗,一人两步便飞到了归晚身后,伸臂便去抓人,却被手疾眼快的林嬷嬷拦住
归晚跑了几步,忽而听到身后的呼声,顿时转头,只见林嬷嬷已被那人捉住,擒拿在地。
她吓得愣住了。
林嬷嬷头被磕破,血迹染了额角,归晚心猛地一滞,眉头一蹙便要返回去。
她不能把林嬷嬷一人留下
可就在她迈出的那瞬间,一直胳膊拦腰将她拉了回去,她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一面坚硬的胸膛上。她蹙眉仰头,视线对上头顶人的那刻,如同无尽黑暗中寻到了那颗最亮的启明星,她双眸顿时被点亮了,连心都跟着荡漾起来。
“将军!”
她激动地唤道。江珝看着她,幽沉的嗓音嗯了一声,还没待第二句话吐出,擒住林嬷嬷的人瞬移般突袭而来。江珝抱紧归晚,抬腿便是一脚,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命门。
那人闷哼一声跪地。想来对方也是个高手,不过须臾便再次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朝着江珝直奔而来。
江珝推开归晚,徒手招架。
江珝身手自不必说,对方虽持剑却占不到任何优势,几式下来反被逼至墙角。那人目光流窜,慌乱中一眼搭见了角落里的小姑娘,一个虚招绕开江珝直直朝归晚刺去。
这速度之快,归晚来怕都来不及生,当即呆住了。
就在剑尖便要刺入她的那刻,她惊叫地闭上了双眼。
接着,剑尖并没有如期而至,随着一声低嘶,身周的一切都静止了。她张开眼,面前,那把剑直直插入了它主人的胸膛里,而握剑的,正是江珝。
归晚吓得脚都软了。接下来便问一声令喝,禹佐带着侍卫追了上来。
“将军,你没事吧。”禹佐跟上来,急迫问。
江珝摇头,一张俊朗的波澜不惊,整个人清冷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若非他身上还带溅着血点,没人相信他刚刚杀了个人。
他松开剑柄,那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他面无表情地瞥着地上的人,拿出只手帕擦了擦手。旋即对着墙角的归晚勾了勾唇,便朝她走去。
然就在他迈开的那一刹,他稍顿,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归晚当即想起什么,蓦地朝他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仰头问道:“你可还好?”
被她这么一扑,江珝有点怔,察觉到她扣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在不停地试探,他明白她问的是自己的伤。看着怀里人,心莫名暖了一瞬,他拍了拍她的小手,一扫方才的清冷,难得笑了笑,柔声道:“我没事,你呢?”
归晚赶紧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此刻,两个去追刺客的侍卫赶了回来,报道:“禀将军,人跑了。”方才就在禹佐出现的那刻,与薛青旗周旋的两人当即逃窜,侍卫紧跟其后,却还是跟丢了。
“衙署调集兵力,全城搜索,定要把这两个人捉到!”禹佐大喝一声。
“不必了。”江珝摆手,他目光不离远处的薛青旗,鼻尖淡淡哼了声,寒声道,“我知道是谁。”说罢,让人带着林嬷嬷去就医,他牵着妻子离开了……
方才还喧闹的巷子顿时静了下来,薛青旗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望着归晚离开的方向目光久久不错。
一直到离开,她都未曾看他一眼,她对自己果真一点情义都没有了吗?想到方才她扑江珝的那一幕,他心被冰封了般,只需轻轻一击,便会支离破碎。
他们成亲不到一月,她居然对江珝这般信任?那自己呢?这么些年的情义又算什么?薛青旗突然发现,她真的变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声,转出了巷子时,高墙之上,黑影也跟着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