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喘着粗气，夜越发寂静。

兀自前行数里，李衫在驿道上驻马不前，感受着剑鞘里轻颤的归离，能让归离兴奋，想来不是等闲之辈。

“阁下还不现身？”四周回荡着李衫的声音。

树林里黑影一闪，转眼便出现在李衫眼前，引得几片树叶无声落地。

李衫翻身下马，继而轻轻安抚，轻拍马背示意它先离开。

本能的恐惧也让骏马离开这块区域，此地距离下个驿站还有一段距离，马匹可不能有闪失。

“老大抑或老三？”李衫缓缓开口。

“你无须知晓。”黑衣杀手语气不善。

“阁下口气倒是不小。”

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李衫食指轻轻敲击着归离，并无恼怒。

蒙面杀手一脚踏前，身形暴起，脚下尘土飞扬。

右手做虎爪状，一招黑虎掏心直扑李衫。

李衫肩膀微微一抬，左脚前迈一步，左弓步蓄势。右手一震腰际归离，剑柄向前直奔敌人。

“嘭！”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将今夜这场暗杀推向高潮。

杀手受到剑柄冲击向后仰去，虽倒退三步却并没受到致命的影响。

本想顺势握住剑柄，却不料那杀手劲气太过强烈，右手传来阵阵酥麻。

碰撞后，归离剑身在上方转了两圈继而斜插在驿道上，像是两军对阵的楚河汉界。

李衫眼中戾气十足，左弓步基础上右脚向前发力，箭步前冲。

与此同时杀手身子笔直蹿起，亦前冲而来。

李衫双掌攥住杀手双拳，近距离的眼神接触让双方都看清了眼中的杀意。

杀手右脚前踢，李衫左脚格挡，一阵拳打脚踢后两人分散开来，重又近身搏斗。

直拳叠臂格挡，肘击出掌扣握，侧踢偏身躲闪，刺客招招直抵要害，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李衫捋顺额前凌乱的碎发，调整呼吸，向杀手狂奔而去。

杀手见状不顾疲惫亦向前迎敌。

眼看两人将要碰撞在一起，只见李衫一记空翻越过刺客，辗转腾挪来到归离剑处，顺势将剑握于手中。

手持归离，李衫挽出一个剑花，气势陡然暴涨，颇有生死系一剑的豪情。

杀手见状掏出刚刚饮过商队首领的血的凶器，疾掷短匕，射向李衫心口。

李衫侧身抬剑一挡，利器直直飞向左侧，嵌入路旁一棵树内。

“阁下如此自负？”

李衫没料到其人如此托大，竟不借助兵刃之利。

杀手腾空而起，点草踏木，一霎便来到利器所在的那棵树旁。将欲取出匕首，李衫施展轻功，空中又挽一个剑花，直刺过来。

杀手向上跳起，双腿呈一字，躲过这一剑。顺势又抓住上方树枝，两脚尖夹住匕首，向空中一甩，继而猛然一跃，重新握住匕首。

杀手眼神冰冷，掌心聚力握紧匕首，对着李衫天灵盖直刺而下。

李衫先是向前伸脚，继而下蹲，旋转一周，向后倒跃而起，归离剑尖轻点大地，剑身微曲，整个人身形弹向后方，躲过直刺。

数击不成，杀手终于面露凝重，准备下一轮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