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秘书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个时候来呢?今天晌午县里又要来给开会。”舅舅埋怨的说。
“我就是为了开会来的么,想听听这回又有什么新内容,有的对我们非常重要。”赵秘书笑着说。
“你可别给我们上眼药了。听我的赶紧走——回去!”妈妈在旁插嘴说:“上次听说你参加了会,我把兆山好顿损。这回说啥也不能叫你去。”
“大姐!我有任务,得把开会的情况带回去,要不交不了差呀?”
“不就是开的什么会么?那好办,开完会我们把事都告诉你,不是一个样么?”妈妈急了。
“别人说的跟我亲自听的不一样!”赵秘书也急了。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这么些眼睛、耳朵,就不如你两眼、两耳朵?不行!今天就是说出天花来也不让你去。”妈妈真的动起气来。
“走!咱两去开会去。”,舅舅拉着爸爸边往外走边说:“你们俩(指舅妈和妈妈)看住他,千万别让他再去。然后又冲着我们说:“你们这些小孩都到门外去玩,有人来赶紧告诉屋里一声,听到没有?”
妈妈和舅妈一边一个死死揪住赵秘书的衣袖子不让他动……
约一个小时左右,舅舅和爸爸他们回来了。在门外嘱咐我们看好门,然后急急忙进了屋。
“今天幸亏你没去,要不非出事不可,舅舅没等屁股坐到炕沿上就说起来,爸爸帮助补充,舅妈和妈妈在往外屋忙着弄饭,有时也换着班的进屋听一会儿,跟着说两句。
原来今天来的大人物还是那些人,但又增加了40多个鬼子兵和伪军,把整个打谷场都围起来。他们除了重复上一次的讲话外,特别强调这一带的山里确有一些“胡匪”在活动,说是要发兵进剿。同时吓令老百姓谁也不准跟“胡匪”接触,违抗者绝杀不赦。尤其是散会时在出口处挨着个的全身搜查。
“今天你要是去怎么出来?四周都是端枪的鬼子兵和伪军把守着。如果一搜你腰里那两个玩艺——枪,还有个好?硬打?就你一个人……,不打?就得被抓去。那不是拎命白送礼么?”舅舅数落起来。
“真的,你今天捡条命!”爸爸接上说。
“怎么样?还死犟呢。你那条命不是咸盐换来的,得留着他好打日本鬼子!”妈妈指着赵秘书说。
“行啦,收拾收拾,早点吃饭,饱饱的好走路。”
饭后赵秘书拱手告辞,大家叮嘱相送。
1936年4月的一天下午,果真由县里开来100多穿着蓝灰色军服的日伪兵。说是在我们屯子歇一宿,明天一早进山“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