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景利怔住了,她这么有主见的人,并不需要听从别人的建议来生活,也不需要别人的照顾。
哦,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怎么可能替代杨骎“养”自己。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却吃了他给自己做的馄饨,是该感谢他的,暂且顺他意听他话。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说东我不往西。这衣服你不让穿,以后都不穿了。”景利重新拿起筷子,“馄饨真好吃,谢谢你。”
乔一和明知她在敷衍自己,但听她这么说,仍觉满意,绷紧的心也放松下来。
看着景利吃完,乔一和取过她手中的筷子:“你先洗洗睡吧,我去收拾厨房。”
“我去收拾,老师你早点回你房间休息吧。”说着,端了碗,取过乔一和手里的筷子,出门下楼去了。
景利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锁了门,正准备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见旁边床上白棉被严实盖着的人,只露出湿漉漉的头发将枕头濡湿一片。
似乎感觉到景利的惊疑,那人捂在被子里吞吞吐吐道:“只有这一个房间了,所以......你放心......我保证......你别洗头,吹风机坏了。”
看他这样,景利忍耐着差点笑出声,她当然相信乔一和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更何况她是十六七了还要和三叔挤一个被窝的人,她没有那么多男女间的避讳,她也不懂。自顾进卫生间洗漱沐浴去了。
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听着景利悉悉索索爬上床,又起床关灯。
“别关灯。”乔一和捂着被子,其实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光线,只是听到开关的声音下意识命令道。
“不关灯怎么睡觉?”
“我说不关就不关。”乔一和愠怒道。
“好好好,不关不关,德性。”景利翻了一个当事人看不见的白眼。躺回床上睡了过去。
乔一和缓缓压下被沿,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窗外比他的眼睛更黑,下雨了,淅淅沥沥,打在青石砖瓦上悦耳动听。周遭外物全已消失,天地间只有这一个房间,橘灯融融,照着旁边床上婴孩一样安静的人。
黑暗中,乔一和感觉有人掀开自己的被子,支颐侧身躺进自己的怀里,指尖勾起自己胸前的结草连珠:“这是我的。”旋即嘴唇贴上,轻咬着自己紧抿的唇,慢慢入侵,含糊着:“人也是我的。”
......
木石前盟是她的,我这个人也是她的。再难压制膨胀起来的欲望,索性不管不顾把自己交付出去。翻身压实那人,十里春风桃花渡,费力讨好......
“咱们罗绳哪年雨不多,哪年缺过水?”
“二娃子还没起?这个懒怂,快叫她起来,她要种的这什么......什么猫牙米看看该种在哪块田头。”
.......
乔一和猛然醒转,怀里哪有那个和自己交颈缠绵,温柔缱倦的人。旁边的床铺也已整齐铺平,留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独自凌乱,一夜好梦换来身心舒缓,肿胀消散。
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乔一和羞愧不堪,把脸埋进双手里,想躲,却躲不过,梦中人的浅笑低吟尤在耳际,眼角眉梢红晕未消。
早些年也做过这样的梦,只是以往的梦模糊慌乱,那个人只是虚影,灵肉碰撞也未曾有清晰的轮廓。然而昨夜,那个人是......笃定是她,不会错。
“这水好凉啊。”
这个声音是......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