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田操怒目圆睁,指着妻子大声呵斥道:“你瞧瞧你自己,哪还有半点秀才夫人应有的模样?整日里不是搔首弄姿,便是浓妆艳抹,简直不知羞耻!莫非你要与那云州的花魁争个高低吗?!”
听到这话,妻子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双眼,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母亲是开胭脂铺的,我不过是用了些许胭脂水粉罢了,又能如何?况且,难道母亲就不曾涂抹吗?”
田操被妻子这番话噎得一时语塞,但很快便恼羞成怒起来。他猛地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妻子的脸上,怒吼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腌臜妇人!竟敢如此顶撞于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长记性的!”说罢,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扑向妻子,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可怜那妻子,起初还试图反抗几句,可随着田操的暴力不断升级,她只能抱头蜷缩在角落里,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号声:“啊!夫君,我知错了,求您快住手吧!别再打了!啊……”但此时的田操早已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妻子的求饶之声,依旧对其拳打脚踢,打得妻子遍体鳞伤。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田操跌跌撞撞都出了房门,快走到席桌时,他整理了一下衣物,以及自己头上的那顶象征读书人的方帽。
县里的教谕满脸笑容地走到田操面前,拱手作揖说道:“田秀才!恭喜啊!今年本县可就只出了你这么一个秀才,而且还是云州的廪生呐,这可真是前途无量啊!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田操连忙回礼,谦逊地笑道:“多谢多谢!能有今日之成绩,全赖各位师长教诲与乡亲们的支持。”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亲戚长辈走上前来,恭敬地对田操说道:“秀才老爷,小老儿想请您帮我家娃儿取个名儿。还望您不吝赐教,赐个好名字,让我家娃儿也能沾上您的文气和喜气。”
田操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回答道:“好说好说,不过此刻咱们先入席用饭吧,待酒足饭饱之后再行商议取名之事。”
就在此时,酒楼的东家也快步走来,热情洋溢地说道:“田秀才,得知您高中秀才,小人特地为您留下了一扇上好的猪肉,足足有十斤重呢!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说着便将那扇猪肉递到了田操面前。
田操赶忙拱手道谢:“东家有心了!如此厚礼,在下实在受之有愧。但盛情难却,这份情谊我定会铭记于心。”
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正与田母攀谈着,她满脸羡慕地向田母道喜:“操儿他娘,您可真是好福气哟!家里竟然出了个秀才公,这往后呀,操儿定然是要成为官家人啦!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都能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喽!”
田母听后,笑得合不拢嘴,但嘴上仍谦虚地回应道:“哎呀,他婶儿您可真爱说笑。咱家操儿就算真能当上什么官,那也是承蒙祖宗庇佑,更是大伙齐心协力帮扶的结果。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大伙儿共同的福气哩。”
旁边另一个夫人也凑过来附和道:“可不是嘛,田嫂说得极是。等将来操儿做了大官,我们这些邻里街坊也就跟着沾光咯!”一时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整个场面充满了喜庆祥和的气氛。
天色暗了下来,酒足饭饱,田操跌跌撞撞的进了自己的房门,屋里没有灯,他摸着黑的到了床边,脱掉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田操面色微红,便紧闭双眼,嘴里嘟囔着:“喜儿……快来给本公子宽衣!”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却始终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儿回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