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紊含糊说道:“我们那里可能跟你们这不太一样。”
老人十分诧异,很快就明白过来:“哦,你们不会是从赤区来的吧?那可要小心,一句话说不对,民团就能把你送进去。”
顾紊微笑答应:“是是是,我们加小心。你还没说民票的事呢。”
老人反问道:“你们明天打算上哪去啊?”
顾紊直言不讳:“我们去五德镇办点事情,这跟民票有关系吗?”
老人用怀疑的目光重新打量着顾紊和魏武,问道:“你们跟皮家认识?”
“哪个皮家?”其实,顾紊已经猜到老人口中的“皮家”应该就是自己想了解的皮若悌、皮若礼他们家。
“涧水还有哪个皮家,当然是皮五爷家。”
“皮若礼?”
“对,他在家行五。皮象先皮老爷子一辈子生了七个子女,按‘孝悌忠信礼义廉’排下来。老七是个姑娘,就改了莲花的莲。”
顾紊问道:“听说皮家乐善好施,跟那些为富不仁的财主不同。”
老人看了他一眼,眼中更添疑惑,说道:“是,跟一般的财主不一样……皮五爷是个人才,有勇有谋,出手大方,办事敞亮,敢说敢剌。他爹他大哥打下的家底,发扬光大却是在他手里。挂过好几回千顷牌,在涧水和周边几个县是响当当的头面人儿。”
顾紊暗暗吃惊,心想:一千顷地就是十万亩,也就是六十六点六七平方公里,比欧洲小国圣马力诺还要大,真称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他问老人:“老爷子,咱们这一亩地一年能打多少粮食?”
“秋分时节种麦子,收了麦子种棒子,一年下来一亩能收一百七八十斤吧。旱涝保收的水浇地收成就好一些,指着老天爷下雨的旱地就没准数了,一百斤是它,五十斤也是它。”
顾紊心中震撼,说道:“一千顷地一年保守说也能收粮食一千七八百万斤!万斤哪!”
老人也感慨说:“是啊,人家家是不愁吃不愁穿了,一年到头天天都吃三顿饭,馍馍、面条还有肉。除了地还开着买卖,你去问问,附近几个县哪没有皮家的粮食店、马车行、钱庄、当铺、玩耍场?别说这些,人家单指着家里那三头黑牤牛就吃不尽,花不绝……这就是人的命啊,老天爷不睁眼,穷的穷死,阔的阔死。”
顾紊、魏武面面相觑,同时问道:“黑牤牛?怎么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