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里,烛光摇曳,仿佛燃尽的最后一点生机。萧殷济躺在床上,身形消瘦,额头汗水层层渗出。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蹙,显然在与病魔做最后的挣扎。太医们匆忙地进出,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忧虑。所有人都知道,若再得不到那方戟草,城主命不久矣。
萧殷济的重伤,像一道阴影笼罩了整个宁城的城主府。他的后背几乎被烧焦,皮肉糜烂,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萧殷济的房间里,燃着长长的蜡烛,光线摇曳。太医忙碌地在房内来回走动,调配着草药和药膏。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香味,掩盖了空气中隐隐的焦灼气息。
萧殷济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呼吸断断续续。他后背的伤口缠满了药布,但即便是这样的处理,也无法缓解他灼烧般的痛楚。每一次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都会让他不自觉地轻颤,额头冷汗如雨。
夏婉琳被他护在怀中,未曾受到任何伤害,但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萧殷济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她的面前。
站在床边,心如刀割。她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因为自己而躺在病榻上,陷入生死边缘。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感激,还有一丝她不愿承认的情愫。
“他还有救吗?”夏婉琳声音微微颤抖,问身旁的太医。
太医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城主的伤太重,普通药材已经无法奏效。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一种稀有的草药,名为‘方戟草’,只生长在北方的黑山脚下。”
“方戟草?”夏婉琳皱眉,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
太医叹息道:“此草药具有极强的再生能力,能够加速伤口的愈合,但……黑山是窦家的领地。”
提到“窦家”,夏婉琳的心猛然一跳。她知道窦家与萧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城主多年前曾将窦家赶出宁城,两家之间立下了永不往来的协议。
太医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城主的伤情危急,可窦家与宁城之间的协议不容破坏,城主的人不能踏入窦家领地。况且,即便是我们主动去求,窦家主也未必肯答应。”
听到这里,夏婉琳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萧殷济的伤势如此严重,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可他偏偏还为了那份骄傲和尊严,不愿向仇家低头,哪怕是在生死关头。
夏婉琳紧咬着下唇,眼神坚定起来:“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当晚,夏婉琳背着萧殷济,亲自找到管家,托他去给窦家写信,向窦家主求取方戟草。
信发出后,夏婉琳本以为会遭到窦家的拒绝,毕竟两家恩怨深重,求助于仇家似乎毫无希望。然而,意外的回信却很快到来。窦家主不仅答应提供方戟草,甚至还派遣使者亲自前来探望萧殷济。
这让夏婉琳感到意外,也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疑虑。窦家主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主动帮忙?她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数日后,窦家的使者抵达宁城,带来了窦家主的答复。
萧殷济躺在床上,听完管家的禀报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撑起身体,虚弱地说道:“他们居然肯帮我?我倒是要看看窦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使者恭敬地站在一旁,拱手说道:“城主大人,窦家主愿意提供方戟草,救治您的伤势。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夏婉琳走上前,直接问道。
使者低垂着头,冷静地说道:“窦家主希望夏婉琳姑娘能够亲自去黑山领地取草药。”
此言一出,夏婉琳愣住了,而萧殷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起身,尽管伤势未愈,但怒火还是让他难以抑制。他咬紧牙关,怒声喝道:“不准去!”
夏婉琳一惊,转头看向萧殷济,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愤怒。他明白窦家不会轻易妥协,这种苛刻的条件背后必定藏着阴谋。而夏婉琳,作为城主府的重要人物,显然成为他们的目标。
萧殷济目光灼灼:“绝不能让你去!”
然而,夏婉琳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轻轻握住萧殷济的手,声音柔和却坚定:“你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不去取方戟草,你的命就会断送在这里。”
她知道,窦家主显然是借此机会逼迫她去冒险,甚至可能以她为人质威胁萧殷济。但她也明白,萧殷济的性命悬在一线之上,她不能坐视不管。
夏婉琳的目光坚定而冷静:“我必须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你。”
“你!”萧殷济过于激动,撕裂了伤口,又一次晕了过去。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再提此事。
夜幕降临,城主府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萧殷济的房间内,烛火微弱地摇曳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草香味,隐约掩盖了焦灼的气息。太医忙碌地来回走动,调制药膏,城主的伤势依旧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