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这株六叶参,参龄虽不足百年,但形似孩童,须长如百岁之长,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一位老者手捧一个锦盒,内里一株人参包着一团草叶,系着红绳,“不知是否......”
“明日再去探查一番,说好的十日行程,不过两日而已。”肖少爷啃着鹿腿,这山林也没传的那么邪乎,自己一行二十人,野兽尽远而避之,至今兔子都没见一只,怕甚!百年参,千年的就好了。人心便是如此。
“肖少爷还要深入。”
“这如何使得,顶多绕着走。”
“可不是嘛!这山林这么多参,本就奇怪。”
“你是起了贪心。”
“莫要胡说!就是心神有些不安,怕是山神示警。”
“莫要说这丧气话。”
采药师傅聚在一起,唠了好一阵,才卷着铺盖,沉沉睡去。
“今晚我来值夜。”楚江吃完烟熏鹿肉,擦了擦嘴。
“你一人怕是不行。”镖师可信不过一个半大小子,特别还是才认识两天。
“我陪着三江兄弟。”刘三儿本想搂住楚江脖子,奈何只搭上了肩。
“也好,若是有动静,马上叫醒我们。”镖师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睡,终不是铁打的,“记住,莫要离开营地鹿叉,就是拉屎,也给我就地挖个坑。”
“明白!”刘三儿打个哈哈,这山野我熟!
明月高悬,林子里窸窸窣窣闹个不停,夜已深。
刘三儿奔走了一天,也是累了,没多大功夫就枕着楚江睡着了。
营地不大,周围围上了木篱笆,镖师拿刀削尖树枝以作防御。两处篝火啪啪燃烧着,肖少爷和家仆们在帐篷里挤成一团,采药师傅架起了木床,做好顶盖,铺上草叶,卷着铺盖打着鼾。离地一尺足以避开绝大多数毒虫毒蛇。镖师们半躺在帐篷里,手里握着刀,置于胸口,也不知道睡熟了没。
将刘三儿放平躺好,楚江从背囊中拿出四杆阵旗,插入营地四角,手中抓起一把爆裂符,置于营地外。相识便是缘,既有余力,自当护上一护。盘膝而坐,双手掐诀,一缕神魂飘出体外,沿着林子兜转起来。我方是诱饵,那么猎物与猎人都在哪儿?
午时三刻,山中风云突变,厚厚的积云遮蔽了星空。全日至阴之时,某座山寨中,一块玉牌亮起了一点红,滚滚黑烟从中倾泻而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尖啸打破了寨中宁静。寨中房门剧烈的抖动着,寨民房屋紧闭,门上贴满了黄色符咒,紧紧地畏缩在被褥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刺骨的寒意逐渐褪去。回过神来,身上已满是冷汗。
“爹,我怕。”一个小女孩轻轻地说了句。嘴立马被唔上,夜不能语,言者有杀生之祸!这是寨主两个月前的原话。有一家不听劝的当晚就遭了难,死得极其凄惨,吓傻了寨中百姓。哎~自从那人来了后,寨中一到晚上便不得安宁,很多打鼾的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警醒。有人逃出寨子,也是从此了无音讯。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寨中小楼,漆黑的屋子里,一个黑影摩挲着一块碎布:“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入神脏,取火元果,必走龙角山。”
失声尖笑间,一团黑雾在背后升腾而起。
眼中闪现一丝厌恶:“怎么又回来了,没他的气息?”
“好饿!”黑雾中抛下三具干瘪,扭曲不成人形的干尸,尤可辨认是一家三口,最瘦小的躯体扎着两个马尾辫,不是个小女孩又是什么?
“你!又增杀孽!”黑影有些气急败坏。
“好饿!”两枚血红的眼珠看向黑影,黑雾化成镰刀,斜砍而下。
“孽障!”单手掐诀指于绿色玉牌上,一道绿光射入黑影,黑影哀嚎一声溃散开来,向后退缩十余米才重新凝聚,红色双眸愈加狂暴。
“养不熟的魂鬼。去!顺着这个气味找到这个人,把他的尸首带回来!”黑影一扬手中的破布,一缕月光透过云层直泻而下,大红的喜布。
黑雾滚滚,阴寒之气一扫而空,黑影舒了口气,与这怪物呆久了,身心俱疲。
“莫要掉以轻心,黑魔煞的阴寒之息都是假象,用于诱骗猎物最是有效。小心着了它的道。”黑暗中一个黑影缓缓走来。
“师父,您来了。”
“若不是你久不归来,我还不知道你弄丢了重宝。”
“师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