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鑫终于醒了,打着哈欠,掀开毯子,接过按摩室里递来的睡衣穿好,按摩师又开始给他穿鞋。
袁鑫被按摩师搀扶着下地,旁若无人地走向旁边的侧厅开始吃东西。
“你也过去吧!地上有毯子。”按摩师走过来向坤沙招手。坤沙知道泰国的规矩,那是让自己跪着和袁鑫说话,于是一声不吭地按按摩师手势跪坐到地毯上。
“你叫什么名字?”袁鑫接过侍女用叉子递来的苹果放到嘴里大嚼,含糊不清地问。
“坤沙!”
随后,袁鑫又问了坤沙几个问题,坤沙不卑不亢,对答如流,袁鑫点点头,向坤沙挥手。
坤沙出了府邸,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送给他一部卫星电话,说自己叫沙旺,以后由他和联系自己,并递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
坤沙和吴琅玥上车后,打开信封,见里面是一张 5 万美金的支票,还有三页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泰文。
坤沙看过,才明白这是一个选址要求,袁鑫想在金沙寨建一座占地 50 亩的工厂,那五万美金是土地款。
“靠,五万美金,吝啬鬼。”坤沙摇摇头,钱是略少了点,金沙寨都是山地,土地稀有,而且袁鑫要求要在洪水线以上的坡地,还要常年有风,可考虑洞穴。也是要有活水,要自然通风。
一周后,坤沙把五万美元现金和翻译好的信件交给爷爷坤沙,然后又汇报了和袁鑫的会面。
“把寒风洞给他,这五万美金就算赚到了。”
“寒风洞没有水源啊?”坤沙不解地问。
“怎么没有,把暗河改道,很容易的,修一条水渠没多少钱。”裕山看向孙子又开始想如何赔偿死去的米顿山等人。
傍晚,桑金娃见坤沙回来,高兴得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金宝和银宝也围了过来,接过昆山递过去的奶糖,兴高采烈地吃了起来。
“这会儿能在家里待几天?”桑金娃接过坤沙给她带回来的护肤品,心里甜得似乎吃了满满一大口山花蜂蜜。
“应该不会短!”
坤沙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晚饭后如何去见米顿山的家人。秦海涛找人联系了华夏外交部,说是要一个月,才能把几人的骨灰运回来。
爷爷裕山自然是要赔钱的,一家一千美元,这已经是最高的了,等赔完钱,自己再过去看看吧!
坤沙坐在竹楼的长椅上,眺望夕阳下的远山。夕阳如同一颗泣血的火球,缓缓沉入远山的怀抱,天边的晚霞由炽热的红转为深沉的紫,仿佛是天空的伤痕,渐渐在暮色中凝结。
桑金娃倚靠在坤沙的身边,坤沙的目光追随着那抹黯淡的余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感,如这渐渐消逝的夕阳,感到一种沉闷的失落。
竹楼的影子在山坡上拉得老长,像是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牵扯着这片土地。山林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低语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为即将归来的灵魂哀叹。
金宝和银宝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却掩盖不住坤沙心中淡淡的愁怨,他们的无忧无虑与这大山的沉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坤沙的心中充满了哀愁,他晓得——短暂的团聚之后,又会是下一次漫长的别离。
坤沙的目光落在远处山下的米顿山一家,那里的家人正等待着他的消息,等待着他带去的不仅仅是骨灰,还有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和深深的悲痛。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呼吸都带着疼痛。
晚风带着山花的香气和泥土的气息,带来了一丝凉意,夜幕降临了。
晚饭后,桑金娃紧紧依偎在坤沙的身边,生活就像这大山的傍晚风景,美丽而又短暂,充满了变数。
夜幕终于降临,星星开始在天空中闪烁,月亮冷漠地注视着这个世界,逝者如斯,空留悲伤与哀叹。
坤沙和桑金娃静静地坐着,二人心中都对未来的充满了忧虑,大山的夜景在他们的眼中,也愈发变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