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半蹲下身,似笑非笑道:“是吗?可本宫记得,今日分明是刘嬷嬷差人来唤我服侍皇祖母进补汤的,可不是本宫自己吵着要去的……”
刘嬷嬷:“那是太后的意思,老奴只是依太后吩咐办事啊!”
谢晏声音放小了些:“难道你就没有在皇祖母耳边吹耳旁风?”
刘嬷嬷罕见的慌了一瞬。
这时,一旁的皇后突然开口了:“谋害太后不是小罪,本宫已经差人去请皇上前来定夺了。
不过,本宫倒是很好奇,这闹羊花,到底长什么样子?单听其名,似乎只是一种花?太后所中闹羊花,又是从何而来呢?”
孙院判便解释了两句:“闹羊花,形似杜鹃,且花色黄,尤其是在开花时期,远看几乎难以区分。不过因着闹羊花的毒性,做花草生意的大都能区分开来,极少会去碰。”
“形似杜鹃,且花色黄,”皇后身边的娘家堂嫂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问太医:“闹羊花是否花萼五裂,边缘有较长的细毛,花冠钟状,花瓣宽卵形?”
太医连连点头:“正是,叶夫人莫非识得闹羊花?”
叶夫人笑笑:“曾无意中见过一回,那时还将其误认成了黄杜鹃,后来知晓闹羊花是有毒之物后,再不敢碰了。”
“不过……”说着说着,叶夫人又欲言又止起来。
皇后问她:“不过什么?闹羊花事关太后,嫂嫂有什么疑虑只管说来。”
叶夫人又睨了谢晏一眼,犹疑着开口道:“今春裴家赏花宴上,我似乎在花圃中见到过闹羊花。”
提及裴家,谢晏猛然抬眸看向叶夫人,那充满冷意的眼神竟看的叶夫人浑身一颤。
四公主又跳出来了:“裴家,哪个裴家?”
叶夫人心中有些打鼓,但思及给她撑腰的是皇后,又神色淡若道:“兵部尚书府裴家……”
“叶夫人!”话未说完,谢晏便冷冷打断了她:“本宫想提醒你一句,说任何话之前,要先想好胡乱说话的后果!”
自从提到裴家后,谢晏的眼神实在太冷了。皇朝最受宠的长公主,哪是那么好惹的,叶夫人甚至下意识往皇后身后躲了躲。
不过,总有人不惧她,四公主又故作惊讶道:“裴家花圃里竟然有毒物闹羊花,也不知是何居心?”
“再者,京师中谁人不知大姐姐和裴将军的关系啊?裴家有闹羊花,皇祖母又身中闹羊花之毒,这么看来,事实不是很明朗了吗?”
这是明晃晃在说,谢晏联合裴家毒害太后,毕竟,以谢晏和裴云归之间的关系来说,她想要一株闹羊花,不是轻而易举? ?
这下,众人看向谢晏的神色又更耐人寻味了。好似,四公主分析的就是事实般。
听清了事情大概来龙去脉,见此事不仅牵扯到了太后和长公主,现下还有朝臣牵扯其中。高公公折身就要返回御书房同皇帝回禀。
“高公公稍等。”见他要离开,谢晏唤了身。
“我在佛堂抄经时挂念父皇身子,多为父皇抄了一卷经书,可否请高公公帮个忙,代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