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还没这么想查,但看自己母亲,分明是对此事知情的,这副反应,只怕内里还有隐情。
她真的不查不可了。
但得先跟着去悬英寺,否则自己的母亲若是把自己留下来,她有天大本事,也没办法瞒过楚老太爷的眼睛偷偷跟过去。
谁知道芙朱刚出门,立马就被人搡了回来,她哭丧着脸:“姑娘,夫人发话,说您绝对不能跟着去悬英寺。”
一盆冷水将宋森雪浇得心底拔凉,她不死心,还要开口,今日被楚氏派去跟着她一道往码头处理事务的嬷嬷便打起帘子入内:“夫人说了。您这几日便在家中安心养病。”
“先头老夫人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有数。”
冷冷淡淡两句话,便足以看出楚氏不打算让宋森雪插手其中的决心,宋森雪饿没奈何,只能让芙朱送客,只是转头送走这嬷嬷,她便吩咐芙朱:“去把大郎君叫来。”
母亲有张良计,她自然有过墙梯。
只是宋森雪怎么都没想到,去找宋云策的芙朱也铩羽而归:“大郎君说,夫人那边吩咐了,您这两日病得起不来身,不能见外客,否则要受寒。”
“……大郎君说您的身体最重要。”
宋森雪气的当场摔了一个软枕:“他是什么脑袋?这么点事情想不明白?我昨儿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得爬不起身?”
“读书读傻了吗!”
宋森雪气的不轻,转手又要砸东西,却迟迟下不去手。
那个掐丝珐琅的,贵,那个是钧瓷的,也不成,冰片开裂纹的瓷碗?
……宋森雪沉默,宋森雪恼火,宋森雪狂怒。
她实在忍无可忍,气的直接从美人榻上跳下来,叉着腰绕着桌子一圈接着一圈的沉着脸疾走。
芙朱拿着团扇给她扇风消气:“姑娘啊,大郎君也是担心您,实在不成,咱们悄悄地去见大郎君呗。”
宋森雪骤然顿住,高温的脑袋降温,理智重新登顶。
“你说得对,不过这件事得悄默默的去做,我那首饰盒子里还有些碎银……”宋森雪拉着芙朱坐到榻上,嘀嘀咕咕,“你得先这样,再那样,咱们才能进门。”
芙朱嗯嗯点头。
等到天色刚擦黑,宋森雪与芙朱便推说今日去码头累着了,要早些休息,等外头的灯都灭了,两人披着斗篷,蹑手蹑脚地下楼。
宋云策的院子离此地不远,不多时,宋森雪便见得宋云策那灯火通明的院子,院子门口守着的,正是她魏宋云策安排下来的两个小厮。
她对着芙朱使了个眼色,当即便要揣着碎银子去收买人心。
谁知道钱袋子还没塞出去,就被人捏住了后脖颈的衣服,对方的语气有些疲惫:“母亲不是说你病了?怎的大晚上还不休息,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