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遥辇姿的口中,疾隶基本上证实了巫奢的话的真实性。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问题果然出在遥辇姿的身上。
两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遥辇姿一直视巫奢是自己的傻哥哥。
青梅竹马或两小无猜,在遥辇姿这里却成了羁绊她前行的障碍。
五天之后:
天还没亮,疾隶被遥辇姿叫醒。
“病奴大哥,快起来试试。”遥辇姿的手里拿着一件刚刚做好的羊皮袄。
疾隶揉着眼睛,看着遥辇姿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
“你不会是一夜未睡吧?”
“病奴大哥对庶丹姐姐说,今天要回到约公主那里去,所以我就连夜赶制出来了。”遥辇姿故意把衣服抖了抖,“这可是两张羊皮合成的,以前我家老爹也从未穿过这么厚这么好的衣服。”
说实话,皮袄制作的很粗糙,缝隙和缝隙之间的连接处甚至还露着粗粗的羊毛绳,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膻味。
疾隶觉得有些受之有愧。
遥辇姿单纯而善良,一直把自己因为她受伤的事情挂在心上,虽有些粗野,也远不及萧约那样美丽,但在疾隶心里,倒觉得她更加可爱一些。
可惜,自己马上要走了,至于她和巫奢的婚事,就只有交给老天来决定了。
车轮碾轧雪地的声音传来。
“病奴大哥快穿上,我去看看这么早,谁会来?”遥辇姿把皮袄塞到疾隶的怀里,自己则去打开了房门。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疾隶还以为是巫奢听了自己的话来告知遥辇图已死的消息,仔细一看,却是庶丹。
“奉我家约公主的吩咐,特来接疾隶公子回去。”庶丹对遥辇姿说道,又回身指了指那辆马车,“约公主为感谢遥辇妹子照顾疾隶公子,特意要奴婢备下的一点礼物。”
遥辇姿探着头向车上看了一眼。
车上装着的,居然是两匹来自宋人作坊的绸缎,还有足足七八袋子的粮食。
遥辇姿对粮食不感兴趣,只是那些绸缎却是稀罕物。
大辽人在入主中原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制造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以动物的皮毛为衣,虽然算不上什么茹毛饮血,但是像这样的丝织品,实在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这些都是约公主送给我的?”遥辇姿几乎不敢相信。
庶丹笑着点头。
遥辇姿在那些绸缎上摸了一把。
“病奴大哥快来看看,约公主对我多好。”遥辇姿激动得小脸更红了,回头对着还坐在毡房里的疾隶叫道,“早知道你在约公主心里这么重要,妹子我索性就多留你几日。”
遥辇姿性格直爽,话也说得直通通的。
疾隶却觉得格外刺耳。
如果不是贪图本公子的寒冰剑,这小丫头会这么下本?
疾隶故意慢吞吞地走出来,把刚刚穿起来的羊皮袄抖了抖。
“疾隶公子还请上马。”庶丹把一匹马的撕缰递到了疾隶的手里,随后忽然压低声音说道,“约公主已经在陪房摆好酒宴,算是庆祝公子伤愈。”
疾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