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粮食和布匹,遥辇姿又跑回毡房,拿出了一个肥大的毡帽。
“我老爹不在,送给病奴大哥,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看妹子。”
疾隶也不推脱,而且当着庶丹的面把它扣在了头上。
走出很远,疾隶还看到遥辇姿站在毡房的门口向着自己摆手。
“遥辇妹子对疾隶公子感情很深啊?”庶丹忽然说道。
疾隶笑而不答。
五天时间不长也不短,在这只有漫天白雪,以牧羊为乐的枯燥世界里,遥辇姿把自己当做亲人也并不奇怪。
“疾隶公子在遥辇妹子这里住了几天,可知约公主那里又发生了何事?”大概也觉得有些沉闷,庶丹故意找话题。
“约公主身份尊贵,她那里会有什么事?”疾隶说道。
“我家皇后娘娘先后派了两批使者去金人地方,和完颜寿接触。约公主觉得皇后娘娘是有意和金人示好。”庶丹说。
疾隶表现得毫无兴趣。
“完颜寿是何人,这又和你家约公主有什么关系?”略一沉吟,又用揶揄的口吻补充道,“你家约公主可是对金人恨之入骨的,是不是连自己人派出的使者也不打算放过?”
庶丹奇怪地看着疾隶。
“疾隶公子敢是对我家公主有什么误会?”
疾隶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
庶丹想了想。
“那日回来我听约公主提起过这件事,疾隶公子对约公主射死金人感到不满。”庶丹叹了口气,似乎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公子不知,我家约公主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受过金人的欺负,而且还差点被虏了去,几个金人事后还在她的大腿根部用刀子划出了两条血痕,直到现在,伤痕还在。”
疾隶猛惊。
庶丹没有留意到疾隶的变化,径顾说下去:“每次帮约公主更衣,就连奴婢看到那伤痕都会心惊肉跳,奴婢不止一次看到约公主摸着伤痕偷偷流泪。”
疾隶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难怪约公主见到金人会忽然间发起狠来。
一个可能尚未成年的小女孩,被人粗暴地夺走了最珍贵的东西,事后还要被留下一辈子的耻辱记号,这样的仇恨放在自己身上估计也很难释怀。
沉默了片刻。
“这是你家约公主要你和本公子故意提起的吧?”疾隶忽然问道。
约公主工于心计,她是不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达到利用自己的目的?
“疾隶公子这么看我家约公主吗?”庶丹有些不高兴起来,一张小脸也随之绷紧。
“那你又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奴婢只是见疾隶公子待在遥辇妹子家里不愿回去,料想可能是公子对约公主有什么误会,这才偶然提起来。要是公子不爱听,以后奴婢就再也不说了。”庶丹说完,挥起短鞭对着马抽了一下。
疾隶从后面赶上来。
“算了,你索性直说吧,约公主执意要接本公子回去,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庶丹给了疾隶一个白眼,忽然挥鞭在疾隶的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
“公子还是回去后自己去问约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