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我再想想……也行，就原来的吧。”

风月iii日，保罗到校门口，把宣传页贴在布告栏上，顺便检查信箱。

他在埃特里亚的熟人不多，远在约克省的密瓦妮娅也不会频繁寄信过来。所以他隔上五天、十天，才打开信箱瞅一眼。

有他的信——寄信人是贝尔诺·伯顿。

“还以为他懒得管我了……”保罗自言自语，盘算着要不要登门拜访。明天下午没课，中午出发晚上肯定回得来。受贝尔诺照顾过一段时间是没错，但现在学的魔法专业不收学费又管吃管住，也无需再麻烦他。

保罗思忖，他跟贝尔诺不算很熟，没道理随叫随到——再说，见面还要被训话。拆开信，上面又没啥重要内容，无非是学习有没有遇到困难这种陈词滥调。

“算了，去一趟吧。”保罗随手扔掉信。寄信要花钱，不如自己走过去。能省一点是一点。

风月iv日，保罗吃过午饭，动身去找贝尔诺。

“伯顿先生，我是保罗。”保罗敲门。

安德鲁给保罗开门——他好像正在和贝尔诺讨论什么。

“原则上，选谁当总主教该他们自行决定。”贝尔诺说。

“总主教改选可能在您升任总督之后，您有权让他们换人。”安德鲁建议道。

“我不想结梁子，由着他们来吧。”

“呃……我是不是该在外面等一会？”保罗有些不耐烦。

“快了，你先坐。”贝尔诺挥挥手。

“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暑月的洪灾，巴瑞尔声称是露恩女神的天罚。他不仅要求所有信徒捐钱粮赎罪，还把七个反对者扔进里斯尔河。有人希望总督出面干涉。”

“我还不是总督。”

“可是……”

“你去提醒他，里斯尔河有天上人巡视，别做得太过分。”

“要让教宗知道吗？”

“你跟教宗说去？”贝尔诺白了安德鲁一眼。

“伯顿先生，教宗会在大圣堂亲自为您授职。”

“我不可能那时候跟他说。”

保罗干坐着，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似乎是里斯尔河大区的事，反正跟自己无关。

“凡恩主教认为，捐钱粮赎罪、祈求风调雨顺的说法，完全没有根据。他要求召开主教会议澄清这点。”安德鲁稍作停顿。“您可以支持他当总主教。”

“我们不掺和教会的事，别惹天上人反感……”贝尔诺想了想。“不过，你应该保障凡恩的安全。如有必要，给他提供一些便利。”

“是。”

“去吧。接下来……保罗。”

“在的，伯顿先生。”保罗起立，向贝尔诺稍稍欠身。

“听说你是教明会会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