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恭绪道,“正是,当时独孤一族被围攻,全族几乎被灭,侥幸活下来的族人隐姓埋名,将一些秘术传了下来。刚刚我用秘术进行了通灵,无支祁告诉我,有人利用玄英的碎片在催动巴陵的这块碎片,在这种催动下,他们才也被激发出来,他们告诉我巴陵身处有一块极大的玄英碎片,大致方位在此处至云梦台,他们希望我们能将玄英毁灭,这样他们就能得到彻底的安息。”
齐孟道,“毁灭玄英,谈何容易,如果玄英可以毁灭的话,梁鸿当初就不会去地狱岩了。”
羡君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将南诏的经历说出来了,便看向相忘,相忘微微点头,羡君道,“各位师长,我和相忘知道破解之法。”
戴恭绪见羡君一脸郑重,全不是平常玩世不恭样。羡君便说起了当时护送章兮与回南诏时机缘巧合下遇到独孤毋的经过,正当羡君要说起破解之法时却被戴恭绪止住,相忘和羡君不解看向戴恭绪,戴恭绪道,“兹事体大,只你二人得知即可。”
戴恭绪又对姚喆道,“倒不是信不过众位,这破解之法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还望众位理解。”
姚喆笑道,“为何不理解,合该如此。”
齐孟和嵇潇丞也点头示意。戴恭绪道,“你们兄弟俩能有此机遇,也是宿世的缘分。”此时,微风拂动芦苇,芦花飞空讶舞絮,戴恭绪看向远处的南湖道,“玄英之劫化解,必保南湖宁静。”
嵇潇丞道,“从玄英现世以来,巴陵异事不断,十年前巴陵夜袭,就是因为玄英突然启动被感应到,引起了别有用心人的抢夺,此次强大的碎片出现,巴陵免不了也是一场浩劫。”
齐孟也道,“十年前夜袭巴陵的人,至今下落不明,始终没有查出他们到底是从何而来,从翠微林再到疫情,现在从玉旎又来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这一切都说明幕后的推手勾结的人不少,都是冲玄英而来。”
羡君道,“要不把从玉旎来的那帮老帮菜抓起来逼问一番?”
齐孟道,“他们又没犯法,我们不能仗着有法术就强行逼供,如果我们这么做,跟那些恶徒又有什么区别。再者此举必定打草惊蛇。而且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根本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戴恭绪突然想到一事,便道,“那日袁纯风唱起偈语时,听说抓着张梓垚狂语不止。”
嵇潇丞道,“当时我也在此,不过这似乎不完全是纯风师兄的醉话,此中有深意。”
戴恭绪道,“纯风那小子的神通平时就像被封住似的,喝点酒就能做出很多预言,此事破解的关键在你们俩兄弟,同时张梓垚也是重要的一环。”
不知不觉天色已全黑,戴恭绪道,“忙到现在,天都黑了,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得到了重要讯息,咱们暂且先回,改日再议。”又对着湖水道,“七尺青竿一丈丝,菰蒲叶里逐风吹。几回举手抛芳饵,惊起沙滩水鸭儿。”折起一片芦苇叶变作鱼竿朝水岸边走去。
齐孟道,“改日再议,大家自便吧。”众人行礼道别,齐孟御剑飞去。
嵇潇丞笑道,“估计大家也饿了,不如一同前去东南交吃碗米粉。”
羡君笑道,“好呀好呀,东南交的米粉我最爱吃了。”
相忘携姚喆,已经走在了前面,羡君佯装嗔怒,“潇丞哥,您看,相忘不理我们,自己跑了。”
嵇潇丞笑而不语,相忘回头冲羡君喊道,“还不走,肚子不饿吗?”
羡君气鼓鼓的不动,嵇潇丞见着羡君这般做作样实在忍不住好笑,嵇潇丞拉着羡君的手,笑道,“快走吧,走晚了,可就没米粉吃了。”
羡君笑道,“潇丞哥惯会说笑的。”
因着姚喆,众人走的缓,姚喆过意不去,“都是因为我,拖累大家了。”
羡君笑道,“哪有的事,今天要不是姚喆前来,我们还得不出这么重要的线索。”
嵇潇丞也道,“正是,适才恶灵侵蚀,幸得姚喆你在,戴老师才能通灵成功。”
羡君走过来挽住姚喆的手道,“待会我请你吃个卤蛋。”
几人说说笑笑过了渌水渡便到了东南交,光头老板看到嵇潇丞喜道,“嵇老师来了!”
嵇潇丞笑道,“方哥,最近生意可还好?”
方红日笑道,“托你的福,还好。还是照旧?”
“照旧。”
“好勒!”方老板利索的抄起米粉开始翻炒,嵇潇丞转头又柔声问,“姚喆,你吃什么?”
姚喆道,“跟您一样。”
“好,方哥,麻烦您再炒一份跟我一样的。”
“好勒。”
羡君笑道,“潇丞哥真够偏心的,只问姚喆,不问我们,相忘,你说是不是?”
相忘不发一言,白了羡君一眼,嵇潇丞笑道,“你俩还用问,辣椒炒肉的汤粉,我已跟方哥说了,你瞧,那锅里不是正在下吗?”
方老板捞出煮好的米粉倒入纸盒中,调好味,笑道,“你们两位的早就好了,快吃吧。”
羡君拿起纸盒笑道,“多谢方哥了。”
相忘却是先躬身行礼,再拿起纸盒。相忘刚拿起纸盒,嵇潇丞和姚喆的也好了,姚喆刚想拿却被羡君端起,相忘喝道,“干嘛?!”
羡君笑道,“我想闻闻姚喆米粉的味道,你管我呢。”
嵇潇丞笑道,“咱们去湖边吃吧。”
“好勒!”羡君飞快跑走,相忘陪着姚喆缓缓而来,待三人走近,羡君坐在湖边的一把空长椅上正在吃东西。
相忘道,“你就先吃上了。”
羡君道,“我可没先动,这是刚刚扯的菱角,好吃的很。”
相忘不信,“才五月就有菱角了?”
羡君剥完最后一个菱角道,“就这几个,再没了。姚喆,过来坐。”
姚喆十分推让,嵇潇丞含笑拉着姚喆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相忘便坐到了羡君旁边。嵇潇丞举筷食粉,相忘三人才提筷。
晚风不许鉴清漪,南湖杨柳随风摆。
羡君笑道,“真的好凉快啊,这可比吹空调舒服多了。”
嵇潇丞道,“南湖的风景好,小时候我抱着相忘,那会相忘还太小不会说话,每次走在得并行下,相忘的手就往湖边指,一到湖边就不哭不闹了。”
听到此处羡君乐了,“相忘小时候还哭闹,他这么老成持重的人,应该从小就很安静吧。”
嵇潇丞笑道,“相忘从小就很安静,但到底是个孩子,该哭的时候还得哭,该闹的时候还得闹。那会看到花坛边的老伯在除草,也背起我给他买的玩具小锄头,冲我们喊,‘我拿小爪爪抓地去了。’”
“真的?!”
这下连姚喆都听住了,羡君一脸坏笑的看向相忘。
相忘玉脸微红娇嗔道,“阿哥。”
嵇潇丞笑道,“行了,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