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桃说:“我在群山一中的同桌,也到省城来读书了她特想认识你们,我就把你们给她了。”
余樵坐在床头,正翻看体育报纸,林樱桃回头问:“你加上她了吗?”
余樵挪过眼来看她,瞧林其乐吃着虾片,嘴唇上手上都是油:“什么啊。”
林樱桃提醒他:“她是个女生,她姓耿!”
余樵兴趣缺缺,继续看报纸。
八月初,林樱桃和辛婷婷、耿晓青三人一起出门。林樱桃介绍,耿晓青是她的初中同学,辛婷婷是她高中在南校的同学,大家以后就做好“闺蜜”吧!
三个小女生,坐在一家高档咖啡厅里喝果汁。辛婷婷瞧着酒水单上的价格,和林樱桃面面相觑。
耿晓青说,这是她爸爸前年开的咖啡厅,当时她想转学到省城来。“平时没什么人来,”她抬起头朝四处看了看,“不过装修挺好看的吧。”
林樱桃过去只隐约感觉耿晓青家教很严,但不知道她家其实这样有钱。从耿晓青平时在学校的打扮举止,根本看不出来啊。
来省城读书一年,似乎耿晓青的性格脾气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樱桃,”耿晓青对她说,“来了省城,我才知道蒋峤西街是什么意思了。”
林樱桃差点把嘴里果汁吐出来。
耿晓青说:“我在二中,也听说他和你初中时候的事情了。”
辛婷婷在旁边问:“你听说什么啊?”
耿晓青说:“你当年在群山一中因为他挨了处分!他们初中同学居然说你是乡下人!我都不明白了,这地方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架子,不过就是个省会而已!”
林樱桃从小不会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以至于长大了,当她想要隐藏的时候,关于过去的一切总会时时刻刻提醒她:林其乐,我们都认识你。
我们记得的,也许比你自己遗忘的还要多。
八月末,秦野云拉扯着林樱桃去舞蹈学院附近买衣服。秦野云纳闷道:“你以前挺臭美的啊,怎么在群山读了三年中学就变这个土样儿了?”
秦野云还回过头,恶狠狠的:“我可告诉你,本校有的是人要看你的笑话,你要是比岑小蔓丑太多了,你就是给我们电建子弟丢人!”
林其乐扎好头发,穿好校服,背上了书包。她走出家门,在余樵他们身边朝爸爸妈妈摆手,然后坐上公交巴士。
车窗外一幕幕,是省城仍显得陌生的街道。林其乐朝外望去,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余樵坐在她身边,一边喝牛奶,一边摊开新买的体坛周报一页页翻。
蔡方元和杜尚坐在前排,正激情讨论暑假刚看的电影。杜尚回头问:“樱桃,你看过疯狂的石头吗?”
“没有,”林樱桃坦诚道,“我害怕。”
“怕什么啊,”杜尚说,“喜剧片,不吓人!”
林其乐愣了愣,巴士到站了。她站起来说:“那我回去看看。”
“你以为是什么。”杜尚说。
“我以为是那个疯狂的兔子续集,”林其乐讲,“那个特吓人。”
她站在省实验高中本校的校门口。
仰起头,能看到高耸的校门,还有广场前方屹立的那座孔老夫子的塑像。
余樵在她身边收起报纸:“记住路了吗?”
林其乐闭上眼睛,嘴里喃喃的,好像在念什么咒语一般。
“你干嘛呢?”蔡方元在旁边问她。
林其乐一下睁开眼了,说:“走,去看分班表!”
高一升高二,全年级按照文理分科,重新排班。
杜尚分到15班,余樵分到了18班,林其乐分到了18班,蔡方元分到了18班。
秦野云分到了文科3班。她看完18班的全员名单,紧张地跑过走廊,急匆匆上楼去。
一进理科18班的教室,秦野云没找着林樱桃,先看到费林格几个人背着书包从外面进来了。
费林格直接走去最后一排,拉开一个座位就坐下了,把书包塞进抽屉洞里。
有前排的学生回头问:“费林格,蒋峤西怎么没来?”
费林格到处扫了一圈,没看到那个传说中叫“林其乐”的人的影子。他没好气道:“蒋峤西都进复赛了,马上考试了,当然是备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