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自身侧举起盏:“这婉夫人倒是真心疼连夫人,就连只有贵妾和夫人能用的轿子,也说传便传了。”
一旁的华夫人接道:“可不是?听说昨日连夫人乘着轿子碰到珞夫人,珞夫人还以为轿中的是晴夫人或婉夫人,连忙行礼,倒是闹了好一出笑话。”
柳洛晴冷笑一声,眼中一丝冷光闪过:“若她这胎生出个少爷,那轿子,日后她也未必传不得。”
华夫人轻叹:“那便不能让她生下,若是生下个少爷,那婉夫人那边,便也有一个少爷了。”
柳洛晴淡淡扶额,笑道:“这有何难?婉夫人不是给她传了轿子吗?雪天路滑,那些个轿夫又不细心,摔个一两下又有什么稀奇的,若她自己动了胎气,失了孩子,那便是她自己福薄,又怨得了谁?”
月夫人眼中精光一闪,自然懂得了柳洛晴的意思,起身屈膝:“妾身明白,自然不会让夫人失望。”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一日,叶婉歌刚送走了贺连,回到阁中,由着涵儿扶到椅子上,刚刚喝了一口热茶暖身,碧儿便慌慌张张的跑入阁内:“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暗香动,叶婉歌将茶放到桌上,抬眼:“怎么了?”
“连夫人刚刚在回去的路上,原本好好的,可不知哪个轿夫摔了一跤,连夫人也动了胎气,将军已经叫了大夫与接生婆来了,说是怕要早产。”
“早产?”叶婉歌大骇,拍案而起,贺连的孩子尚不足九个月,这么快就要早产吗?
“走,去训常院。”叶婉歌心中担忧贺连,再顾不得其他,带着碧儿与涵儿就去了训常院。
刚进训常院,便听见贺连凄惨的叫声,叶婉歌的自责与悲痛更甚。
训常院前跪着四名男子,叶婉歌猜这四位便是那轿夫了,叶婉歌看见他们,想到贺连如今的痛苦,火气更甚,快步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四个是谁滑倒了?”
冬日已至,叶婉歌的语气却比寒风还要令人心生凉意。正对着叶婉歌的一名男子小心的抬起头,颇为怯懦:“是奴才。”
“啪!”叶婉歌狠狠的给了那个男人一个耳光,眼神凄厉:“没用的东西,你最好祈祷连夫人与她的孩子平安无事,否则你也不必活在这世上了。”言罢,叶婉歌似极为厌恶一般,不再理会,转身由涵儿扶入了内阁。
“妾身给将军请安。”叶婉歌一入阁内,便见到了沈敬之。
“快起来吧。”沈敬之也是十分焦急。阁内陷入了寂静,可闻的唯有贺连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叶婉歌握紧了手中的巾帕,心焦不已。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却都默契的保持着难得的安静。
“啊!”一声比任何叫声都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宁静。
“将军,将军,连夫人生下了一位少爷!虽然连夫人无大碍,但到底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接生婆匆匆的从内阁出来,含笑道。
叶婉歌一直捏紧的巾帕的手也终于松开。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诞下二少爷的两天里,贺连一直昏迷不醒,叶婉歌也有些食不下咽,深思倦怠。
等涵儿来报贺连醒来时,叶婉歌自然欣喜不已:“我去看看她。”叶婉歌支榻起身,正想叫人,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夫人!”叶婉歌最后终是在涵儿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