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再次传来‘砰砰砰’的踹门声,以及气急败坏的喊叫声,她这才睁开眼睛。
“死丫头,还不快开门?李大夫来了,你要不要治病?老娘要冻死了!你存心想让老娘死是吧?”
“真是个贱丫头…”
祖母不停骂骂咧咧的,只是声音开始变得有点虚弱。
“娘,这个贱丫头,实在太过分了,一会进去非得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大伯和大伯母虽然穿的很多,可也遭不住一直在外面站着吹冷风啊,均冻的瑟瑟发抖,牙齿都在不停打颤。
同时大伯母居然有种诡异的庆幸,还好自家宝贝儿子没有在外面和他们一起受苦。
知音挑了挑眉,没想到祖母还是那么中气十足,看来是没有被冻够。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听到知招娣的声音?”
一听,大伯母立马狠狠踢了踢知招娣,“还不快告诉里面那个赔钱货你来了?老娘养你还不如养头猪,蠢死了,这都不会?”
知招娣眼里满是愤恨,但还是不敢耽搁,连忙趔趄着上前拍门,声音刻意变得温和了许多,仿佛哄骗一样,“堂姐,李大夫来了快开门啊!”
李大夫是个大概50岁的老头,但看他一把年纪了,却精神抖擞,头发也全是黑的。
他就住在星河村,是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大夫,所以哪家有个小病啥的都会找他。
因此,他对村子里的情况几乎算是了如指掌。
他之前就觉得稀奇,这抠门儿的知家怎么可能为一个小女娃请大夫?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此刻见到这一幕只觉得新奇,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看着祖母以及大伯母们脸上睫毛上全是雪的样子,他只觉想笑。
知音听到知招娣的声音,想了想,这才打开了房门。
毕竟祖母和大伯母再过冷酷无情,终归还是要脸面,不可能当着李大夫的面找她们的麻烦。
果不其然,本来还凶神恶煞的祖母和大伯母们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僵硬的冲进了火炉旁,开始搓着手烤火。
当看到晕倒在一旁的知福和祖父时,祖母与大伯母脸上均闪过一抹仇恨,可看了眼李大夫,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意。
李大夫给知音把了个脉,这才语重心长的道,“你这是发高烧了,还好请的及时,不然估计得烧坏脑子。”
说罢,他从随身的医疗箱中拿出几副感冒药递给一旁紧张不已的姚雨琳。
“音音这孩子本就体弱,以后可千万不能冻着了,不然容易体寒,更有可能影响以后的生育。”
姚雨琳一听那么严重,直接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郑重的接过药,保证道,“以后不会了,谢谢李大夫。”
同时,她也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如果婆母再敢那么过分,她一定不能再服软了。
知音倒是完全不在意,只是看了看祖母,对着她似笑非笑的摊了摊手,“祖母,该给李大夫药钱了。”
祖母一听,眼里一阵肉痛,恨恨的瞪了眼知音,边往里屋走,边没有好气的嘀咕,“死赔钱货,还不如干脆直接烧死算了?白白浪费银子。”
知音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淡然的掏了掏耳朵,“啧……有些老东西一把年纪了又恶毒又愚蠢都还没死,我那么年纪轻轻又聪明善良的,怎么可能死?”
大伯母此时却是心疼的抱着知福来到了李大夫旁边,焦急的道,“大夫,我儿子是怎么了?怎么醒不过来呀?”
边说,她边恶狠狠瞪了眼知音,“要是我宝贝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又看了看知音身上属于自己的棉袄,气的要死,恨不得直接扒下来,但最终只是厌恶的怒骂一声,“死不要脸的,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穿我们的衣服,果然赔钱货就是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