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下回再教。”覃萧远远地说了句。
沈雨书低头看着盒子,什么标识也没有,打开闻了闻,有淡淡的药香,蛮好闻的。
额角的刺痛提醒她处理伤口,沈雨书心里划过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专门给自己的药?
沈雨书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即回屋收拾。
把晚上要吃的食材提前备好,又睡午觉,等到上工哨声响起才出门上工。
睡得模模糊糊,她也忘了拿件衣服遮阳遮灰,刺眼的太阳像要烤死大地上所有两脚生物。
“沈知青,你,我,你用我的草帽吧!太阳这么大,会把你晒伤的。”
还没到麦田,沈雨书遇上了记分员,一个戴眼镜的清秀男孩,接触多了,两人也成了点头之交。
记分员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覃吧?
“不用了谢谢,太阳这么大,你也会被晒伤。”
沈雨书用手遮挡眼睛,阳光刺眼,她睁不开眼,还是和上一世一样,不适应强光环境。
记分员红了脸,执着地把草帽往她手里塞,“没关系的,我是男人,皮糙肉厚,黑一点没关系,晒伤也没关系。”
沈雨书瞟了一眼记分员羞红的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桃花。
“啧啧……”
“早就说了,知青干活儿不行,这沈知青干活慢腾腾的,咋一天都有六个工分,原来是勾搭上了!”
“难怪,好上了……”
和记分员开始对话到并肩一起走,不过两三分钟,沈雨书就听到了闲话。
村里的八卦系统果然不是盖的。
沈雨书立刻高声道:“不用,我不需要。桂花婶开始割麦子了,我得去捆了。”
立刻甩开了记分员,沈雨书真是害怕自己的工分被人误会掺了水分。
每天六个工分,是她实打实干活干出来的!
“小沈知青,你来啦!”桂花婶兴奋地拍着她肩膀。“我跟你叔都商量好了,你要愿意,今晚就去家里吃顿饭,以后就是咱家的闺女了。”
沈雨书对亲人很难再有期待,何况还是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想认干亲,这样又和一堆人有了牵扯。
“桂花婶,谢谢你的好意,那天我也说的气话,就不打扰了。”
“闺女啊!别犹豫,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亲上加亲的事不成,你不还叫我婶子么!”
“放心,你要是咱家闺女,你婶子我可不像金花儿那老太婆拎不清,保准对你好。”
桂花婶搂着她,“我没闺女,就想要一个贴心小棉袄,我看你顺眼,从第一天跟你上工,我就稀罕你。”
“说真的,这就是缘分,我就想要个闺女,姚金花那婆子不珍惜,我可珍惜。”
还没正式上工,桂花婶好一顿劝说,沈雨书看着桂花婶真诚的眼睛,最终笑道,“好,干妈。”
她还是很渴望亲情的,不对桂花婶抱过高期望,当一门亲戚处。
至少也能气一气张家,她也有另外的父母!
“诶,这就对了!”桂花婶还从没被人喊过妈,挺洋气的。
“哟!什么喜事啊桂花?”
有人从麦田里探出头,“我咋听到有人喊干妈?”
“哎哟!没听错,我认了小沈知青当干闺女!以后这就是我覃桂花的闺女了!你们可都别欺负她啊!”
桂花婶叉腰指了周围一圈人,神情昂扬。
“啧啧啧啧,小心金花那婆娘找你算账!抢人家闺女!”
“哼,要你多嘴?姚金花那婆娘老糊涂了,说她干啥,晦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了桂花婶干闺女的原因,周围的婶子对沈雨书的态度亲和多了。
沈雨书也被桂花婶兴奋的情绪感染,卖力地捆着麦子,突然一根麦秆扎进了手掌心。
“咋了?”桂花婶意识到沈雨书停下动作,转身询问。
两人都盯着扎进手心的那截麦秆,桂花婶帮她拔出来了,扎得不深,但还是渗了血。
“你最近是真有点倒霉。”
桂花婶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被麦秆扎进手心,能稳稳当当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