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的覆灭如惊雷般震荡了整个京师,但余波却远未平息。在朝堂之上,部分士绅代表与礼部官员联名上书,请求重新评估对鲁家的清剿,声称“法外之赦,或可保经济安定”。这一提案让宗邺文的朝堂气氛骤然紧张。
礼部尚书程永钧在朝堂之上隐晦地提道:“陛下,京师商贾中虽多暗流,但亦有许多为国税之稳定做出贡献。若法纪过于严苛,恐寒百姓之心。”
此言一出,吏部尚书李翰林立刻反驳:“鲁家此案,非但扰乱税赋,甚至牵涉外邦。若不果断处置,何以服众?何以昭示国威?”
宗邺文面色沉静,冷冷看向程永钧,道:“程卿此言似有偏颇。朝廷赏罚分明,国法昭然,怎会寒了百姓之心?寒心的,是那些试图钻国法漏洞者!”
礼部尚书听闻,连忙跪拜谢罪:“臣言辞不慎,请陛下恕罪。”
宗邺文不再追究,挥袖退朝,却对苏子恒低声道:“程永钧与江南士绅素有来往,他这番话,怕是替某些人探风。”
苏子恒点头,心中暗自盘算:“江南士绅与鲁家虽无直接关联,但这一派系在地方势力庞大,若不加以约束,必成后患。”
鲁案后,为肃清商贾与士绅勾连的余毒,舶司与巡察使迅速拟定了一系列商贾管理制度。这些新规包括:
商会备案:所有商会必须向舶司注册,并详细申报财务、货物来源。
商路清查:巡察院与舶司联合,定期清查京城内外商路,防范走私与私运。
重罚私贩:凡查出涉私盐、私税者,一律充公资产,涉案者流放。
消息传出后,京师商贾一片哗然。部分豪商暗地里相互串联,意图以舆论施压朝廷。而朝廷的反击亦紧随其后——舶司联合西厂,在京师主要商会附近设立密探,监视一切异常活动。
就在新规颁布的第三日,鲁昌的遗书被西厂密探从其隐秘书房中发现。遗书内容震撼了李修缘与苏子恒:
“鲁家败于京师,但根基尚在江南。我子嗣已秘密转移至绍川,由江南萧家庇护,待时而动。大殷王朝表面繁华,实则内忧外患。只需稍作推波,足以掀翻其根基。”
苏子恒阅后,神情凝重。他对宗邺文道:“陛下,鲁家早有后路,江南是他们暗流的藏身之地。若鲁家余党以士绅身份隐匿,地方巡察难以触及。”
宗邺文微微眯眼:“江南士绅,看来也该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