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这么多人上车,本可以动手抢夺。不过,我周某人就是奔着声名来的,钱什么的我不在乎,而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之事,总归是于声名有碍,能不动手,在下还是想着尽可能的不动手,但是……”
说到这时,周四爷一停,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从车尾方向又汇合而来了自己四个手下,算算他的手下差不多该到齐。
他完全没有在意,跟着他这刚到的这四个手下后头而来的,还有一个瘸子,一个满头玉米穗白发的老头,他把瘸子和老头,都只当做了来找空座的普通旅客而已。
回过神来,周四爷对着宁三接着说道,
“但是别误会,在下的耐心也是有度的,我这群弟兄们,更是平日里凶狠惯了,动起手来,万一戳了你肺管,掏了你心窝,就算到时在下仍肯出钱买镖旗,恐怕你也没命下车。所以,莫让在下多费口舌了!”
周四爷说这话时,双眼时不时从宁三身上要害的部位扫过去,威胁意味十足。
但宁三却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好半天后,缓缓起身,如枯枝一样的双手一上一下,一竖一横,架在身前摆出架势,正是宁三赖以成名的蔡李佛拳起手式,单桥拜佛。
周四爷盯着宁三的架势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终于失去了全部耐心,抬手重重一挥,
“上!”
刷刷刷!
简直连成一片黑影,十几名周四爷的手下潮水般越过周四爷,从过道上,从座椅后方,从宁三的身边,就对着宁三蜂拥而上。
宁三脚面一蹬地,完全不顾还在渗血的腰部绷带,老松犹劲发!先声夺人,一掌将率先袭来的一人给劈了个人仰马翻,但紧跟着,他这条手臂就再也没有缩回去过了。
好虎尚且架不住群狼,何况宁三区区一受了重伤的老狼,嘴上说得豪气是没有用的。
一拳才劈在了这名打手的脸上,他整条胳膊就被紧随其后的另外两人给狠狠地掰住。
宁三见势不妙,提膝出腿,只是脚面才离地,肩膀就被周四爷的手下们硬生生按住,没一会的功夫,他的身影就被群涌而上打手们给淹没。
周围的旅客,看热闹一样的看着,其中一个先前和周四爷的手下,一起来到这节车厢的一个瘸子,看得尤其注目。
但也只和其他旅客一样,只见得十几人围出了一团涌动的人影,只听得那一团人影的中心传出激烈的呼喝声,然后是一道布帛撕裂声。
刺啦一声!
一条枯老的手臂抓着一块布帛高高举出人群,正是宁三,如同溺水者般,将最后挣扎的手臂举出水面,而在剧烈挣扎的过程中,布旗无奈抖落,五个绣金大字展露众人眼前。
同兴公镖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