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不由一挠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郝晓梅顿时急道:“我听说窦主任的儿子还不到十岁,根本没有独立能力,如果窦主任出事了,孩子由谁来管呀?”
马平川微蹙眉头:“晓梅,你安心养好自己的伤,别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郝晓梅心里一急,又要挣扎坐起来。
马平川赶紧制止:“晓梅你不要命了?”
郝晓梅重重喘了一口气:“你如果要想让我安静就必须去找一找那个孩子。他不能没人管呀。”
马平川很是不解:“晓梅,是窦纯燕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干嘛还关心她的儿子?”
“不管她怎样对我,孩子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无辜的。”
马平川不由苦笑道:“晓梅,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真是太善良了,处处为别人着想。”
“我希望你也是,快去找一找那个孩子吧。”
“你放心吧,那个孩子肯定在家里。”
“可窦主任家里没有别的亲人了?”
“我见过那个孩子,独立性很强,懂得照顾自己。”
郝晓梅不由苦笑:“他就算再独立,也毕竟是一个孩子呀。他如果没人照顾,会是很危险的事情。”
马平川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只好站了起来:“那好吧,我现在就去他家看一眼。你要乖乖躺着别动。”
“嗯,你一定要安顿好那个孩子。”
马平川在离开医院之前,对值班的医护人员是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安心离开了。
郝晓梅已经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对这件事情千思万想,可怎么也不认为窦纯燕会真的要对自己杀之而后快。
就在这时,值班的护士给她来换药了,她立即试探询问:“我听说那个害我的凶手也受伤了,是在您们医院吗?”
这名值班护士也是白天参与抢救郝晓梅的人,可以说见证了一切,于是点点头:“是的,警察本想带走他,但由于他身体上多处骨折,而且还有粉碎性骨折,一旦动了,就可能是终身残疾。所以,只能留在医院里的监护病房。不过,请你放心,那里有警察守着呢,还对他进行审问了呢。
“哦,他向警察坦白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他并不是想杀你,而是在你的呼叫下过分紧张,才失手伤了你。”
郝晓梅回忆起那一幕,不由蹙眉道:“可他毕竟带着凶器到我家的。”
值班护士思忖一下,又讲道:“之前你的病房来了一个女人,听说是凶手的表妹,也是主谋。”
郝晓梅点点头:“我知道她是谁,但想不到她会这样对我。”
“姑娘一定是得罪她了吧?”
郝晓梅不禁苦笑:“就算是吧,她也不该这样做。”
“那个女人也许不想杀你,只是想找人吓唬你。结果那个人情急之下失手了。”
“哦,这是她亲口说的吗?”
“嗯,她当时就跪在这里,苦苦哀求照顾你的那位领导。可那位领导非常在乎你,根本不原谅她,并逼她去公安局自首。”
“那她呢?”
“她当然是绝望离开了,而且双腿发抖随时都可能摔倒。我和同事们看到那可怜的一幕,心里都不落忍了,尽管她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你说她会去自首吗?”
“我看她充满了绝望,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了,说不定会想不开呢。”
郝晓梅心头一震,不由失手道:“你你担心她会自杀?”
女护士自知失言,赶紧掩饰道:“应该不会吧?你就别替她操心了,还是安心养伤吧。”
郝晓梅哪里还能安心养伤,在无比焦虑中询问:“现在几点了?”
女护士看一下手表:“现在是九点一刻了。”
“我的老板走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吧。”
“那么久了一定有事情发生。”
“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想得那么坏,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唉,但愿如此吧。”
女护士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很想那位领导陪你呀?”
郝晓梅心里一动,目前的她需要一个男人在床边呵护,但刘成凯的身影又悄然闪烁在她的脑海里。
她的内心悲叹一声,随即平静回答道:“我只是希望他早一点出现,因为有很多的疑问需要他来解答。假如他越是不到,就说明越有大事发生。”
女护士一看她有操不完的心,只能安慰道:“你不要想得太多,还是安心养伤吧。”
郝晓梅心绪乱成了一锅粥,已经没有心情聊下去了,闭上了痛苦的双眼。
女护士一看她不搭理自己了,便知趣道:“你要是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假如你需要帮忙,就按一下床头的按钮吧。”
郝晓梅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躺着,默默地流泪。原来,她在这个时刻不仅是担心这个,牵挂那个,也同时想刘成凯了。她想到自己上一次需要照顾的时候,就是他守护在床边。如今,她自己又倒下了,可自己的守护神在哪呢?也许正陪他的恋人花前月下呢。唉,造化弄人呀。这一夜,她的眼泪不知流了多少,枕巾被浸湿了一大截。
当时间到了午夜,马平川终于回来了,当悄悄推开病房的房门时,郝晓梅立即被惊动了,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马平川显得有些不安:“晓梅,我吵醒你了吧?”
郝晓梅摇摇头:“不,我一直等你回来。”
马平川一愣:“为什么?”
“还用问吗?我想知道窦主任和她的儿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