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凝视着阿希姆,“所以你是这么想的吗?”
阿希姆和她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率先移开了目光,“当然不是······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但是。”
“但是什么?”陈昼轻声问。
“但是这样根本不够,”阿希姆说,“我爱你,而你明明也爱着我,我们值得更多更好的东西。”
“比如说?”
“至少比一个简单的吻更多的。”阿希姆看着她的眼睛说,“也许是一枚戒指,一场仪式,一个家庭······我不知道,也许还有更多的,我想要尝试。”
“也许你尝试过后会很失望。”陈昼说,“我看过很多人,他们经历过婚姻后都很失望,就停留在这不好吗,阿希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带着一把剑,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那么轻松,我们来之前不是还在小木屋用松针煮水,将鹿肉插在刀子上烤着吃,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难道对你来说那很痛苦?”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当然很珍惜那段时间,那对我来说那也是非常独特的回忆,”阿希姆柔声说道,“只是我分得清楚,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从房顶上掉下来的雪,和破门板里漏进来的风,而是我们在一起。我喜欢的是你。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才会觉得那非常美好,那才是唯一的理由,是它让那些令人恶心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美好,而这并不代表那些东西就是美好。”
“令人恶心的一切。”陈昼反问,“那对你来说什么是美好的?”
“最起码要有一个安全且固定的居所,可口营养的食物来源,以及不会被指责为奸夫淫妇的社会关系,这听起来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吧?”
“不算过分,只是听起来真不像你说的。”陈昼说,“更像史宾斯这种人之口。”
“至少不必看着你在夜里冻得瑟瑟发抖后,还要嘴硬地说‘亲爱的,你牙齿打战的样子真美’这种话。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弄混了这一切,不如我换个描述你看怎么样?我们这次还是一道,只是那个简陋的小木屋变成一个稍微大一点,宽敞一些,温暖一些,以及结实一些的房子,当然,我们还是可以用松针煮水,做鹿肉烧烤,只要你开心。”
阿希姆最后这句话让陈昼不禁联想到了安娜夫人曾经是怎么说服她接受婚约的,这种强烈的既视感让她有点不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