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沉默着将马车赶到城外。
车厢内,苏晚晚和谢渊排排坐,马车晃啊晃的,两人的衣衫时不时的碰在一起。
这辆马车是竹家特地给苏晚晚定制的,里面放了一些她常用的物件,虽然车内算不上宽敞,但坐垫皆是用上好的锦缎制成,柔软舒适。
车壁四周挂着几串散发着淡雅香气的香囊,虽然都是谢渊闻惯了的味道,但多了一缕苏晚晚身上的馨香,让他有点不自在。
昨晚的噩梦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脑海里,谢渊耳朵隐隐发烫,他怕苏晚晚看出异样,赶紧运内力将那股燥热压了下来。
苏晚晚上了车后,便絮絮叨叨的把南下后半个多月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本谢渊听得认真,但谢渊渐渐的看着那一张一合的朱唇渐渐失神,
那个噩梦里,他隐约记得那片柔软的触感......
谢渊想着气息便又乱了,他又连忙运气将那股乱气压了下来,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自从昨日见了苏晚晚后便很奇怪,奇怪的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苏晚晚正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好一会发现谢渊没有回应,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早就神游天际了。
苏晚晚有些不满意,她说的口干舌燥的,而且还是在说正事,他怎么能走神呢?
“喂,谢渊!”
苏晚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谢渊被苏晚晚这么一唤,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谢渊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冷冽的模样。
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证明他方才乱过心神。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稍稍拉开了与苏晚晚之间的距离,好像这样能让自己紊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谢渊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没什么,只是方才想起了些事,一时走了神,你继续说便是。”
苏晚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谢渊今日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只当是最近事情太多了,谢渊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而且看他眼下泛着青黑,是多日里奔波劳碌还未休息好的表现。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说到伤口,苏晚晚“呀”了一声,“你伤口如何了?昨晚你走的匆忙,我还没来记得把药膏给你呢!”
她从马车里翻出两个瓷瓶,看向谢渊,“你早上涂过药了吗?”
没涂的话她可以的!
顺便再回味一下昨晚上摸到的胸肌。
苏晚晚笑眯眯的,像个想引诱小女郎做坏事的花花公子哥。
谢渊微微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他避开苏晚晚那炽热又带着些许狡黠的目光,声音有些僵硬,“不碍事,小伤而已,已经上过药了。”
苏晚晚看他这副模样更起劲,不依不饶她凑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
“咱俩谁跟谁,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这药膏可是我外祖父亲自开的方子,我亲手制的,保准你三日伤口生肌,十日活动自如!”
说着,苏晚晚打开瓷瓶就凑了上来,将谢渊逼到了马车的角落,退无可退。
谢渊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苏晚晚,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
哪怕他在北地与敌军厮杀,差点落入敌人圈套的时候,也从未这般窘迫过。
“真的不必了。” 谢渊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还故意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