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叫好声突然炸响,如雷而起。
校场上,淳于婴儿双腿夹紧马腹,来回驰骋之际,双手开弓射箭,倾刻间,十枝箭前先后射出,箭箭直中靶心。
红衣女子的飒爽英姿,顿时引得满场喝采。
高台上观战的昭阳女帝也连连颔首,目露欣赏之意。
一旁侍立的绣衣卫统领徐稚微微弯腰,小声说道:“陛下,此女名叫淳于婴儿,是前鹿鸣县令淳于正之女,淳于正因得罪前左相宋京,后因贪腐获罪,被斩首抄家,此后与其兄嫂在良山落草为寇,在河北号称母夜叉,一杆梨花枪使得出神入化,前不久,良山寨被凉军烧杀一空,第二日夜晚,率军攻破良山寨的凉军将领拓跋苍鹰被人刺杀,拓跋苍鹰是凉国南道总管拓跋雄的儿子,骁勇善战。”
昭阳女帝没想到徐稚这么快就查清了淳于婴儿的出身来历,十分满意,小声说道:“此女的平凉策有气吞山河之志,深得朕心,想不到个人武力也这么强悍,如此人才,朕自当重用,阿稚,传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重审淳于正贪腐案,若是冤案,朕定会给此女一个交待。”
徐稚领命而去。
淳于婴儿参加完骑射,正准备离开,一名绣衣卫过来相请。
恰在这时,天空开始飘落雪花。
终南山入冬的第一场雪,比京城的来得更晚一些。
李惊鹊当然不知道京城早就下雪了,只是单纯的看着眼前的雪有要下大的意思,便过来给上宫离月送大氅与油伞。
上宫离月见到李惊鹊,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的神情与语气一样,清冷淡漠。
洁若冰雪,也冷若冰雪。
李惊鹊心道我手上拿着的东西你又不是看不见,这不明知故问吗?
微微笑道:“我见下雪了,便过来接你回去。”
上宫离月眼里有光,快走两步到了李惊鹊身边,转身说道:“王公子,真是对不起,我未婚夫来接我回家,就不劳相送了。”
王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不过马上恢复了从容的样子,笑呵呵的问道:“离月,开什么玩笑,你十年未曾下山,怎么突然就有未婚夫了?”
上宫离月认真的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师父与我父亲早在两年前就给我定下了这门婚事,还有,王公子,我一再跟你说,请叫我上宫小姐,不要叫我离月,我怕我未婚夫会误会。”
贵公子没有理会,看着李惊鹊笑呵呵的道:“在下王选,长安王家嫡长子。”
王家是关陇八大世家大族之一,传承千年,底蕴深厚。
但这关李惊鹊什么事呢?李惊鹊只觉得王选的笑容有点假,更何况,对方摆明了是想撬自己的墙脚,自己还需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李惊鹊冷着脸,漠然说道:“李惊鹊,上宫离月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王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心口一痛,有吐血的冲动,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骄傲与风度,说道:“在下如今是长安府通判,李兄弟若有机会去长安,一定记得来找在下略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