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鹊笑道:“有此守城利器,的确是一大助力,只可惜现今的火器仍旧只重火药的燃烧力而不是爆炸力,发展方向偏了,不然的话,骑兵早就没落,塞外的游牧部落更加不足为虑。”
淳于婴儿哦了一声,看向李惊鹊。
李惊鹊知道她的意思,不过他暂时并没有改进火器的打算。
火器的突飞猛进,固然可以让大周军队占据主动,但如果朝廷依旧腐朽不堪,百姓仍然水深火热,又有什么意义?
“女帝那边怎么样?”
淳于婴儿见他又换了话题,笑了笑道:“陛下最近在朝堂上严厉申斥了几位主降派大臣,朝臣们似乎也回过味来了,如今朝堂上主战派的声音多了不少,女帝又将北军老将韩合任命为京城四壁守御使,全权负责外城城墙防务。”
韩合将军是北军老将,身经百战,与拜月铁骑算是老对手了。
李惊鹊道:“你要提醒女帝,这个时候更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负责守城的将领既已确定,女帝与朝廷就应充分信任,全力支持,切忌外行指挥内行,任由朝中大臣们指手画脚,扯他们的后腿。”
淳于婴儿突然道:“陛下想见见你,不如你去见见陛下,亲口跟她去说?”
“我志不在朝堂,又何必多生事端。我的所作所为,本是因你之故,至于大周的存亡,我并不关心。”
淳于婴儿听着这话,十分受用,说道:“你既然不愿意见陛下,我便找个理由推了便是。对了,自明日起,我就得住回大营,布置内外城的巡逻与内城皇城的防御等事宜,你若想见我了,就直接来大营找我。”
李惊鹊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定会去。
就在淳于婴儿住去大营的第三日,形势急转之下。
凉国二皇子折掘明光七万大军被阻于陈州城下,朝中一些大臣认为良机已至。
在右相吕良为与兵部尚书方居中的劝说下,昭阳女帝令其他三座卫城各抽出一万人,与率先抵达京城外勤王的淮南道宿州知州张思迁的两万五千人,加上聚集在京城外的河北河东河南三道的溃兵与勤王义军七万余人,总计近十三万人,由吕良为的远房子侄,兵部侍郎吕思忠统领,前往陈州解围。
十三万人马所属不一,互不统属,各行其事,就这样乱哄哄的上路了。
才至半途,便遭遇凉军一万两千余骑兵的伏杀。
凉军以一千五百名具装重甲骑兵正面冲阵。
走在最前面的是河北道的一支义军,大约两万人。
说是勤王义军,其实就是以前河北道的几股大盗匪凑拢来的乌合之众。
面对凉军重骑冲阵,这支勤王义军一触即溃,哭爹喊娘的一哄而散,四散而逃。
凉军便在此时出动了两千精骑分成左右两翼各自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如两把利刃,给勤王义军来了个两胁插刀。
前军的溃败,引起了后面的救援大军的混乱与惊慌。
恰在这时,又有六千精骑分成左右两翼各自划出了一道更长的弧线,快速切入了救援大军的腹心位置。
救援大军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便彻底溃败,人人只知撒腿逃命。
此时,不奢求能跑过凉军铁骑,只要能跑得过更多的同袍,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兵败如山倒,吕世忠被亲卫裹挟着策马狂奔,脸色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