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安平将军调来襄阳,掌荆楚道兵权。”
徐稚犹豫了一下,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但我会飞鸽传书于陛下,陛下如何定夺,最早明日暮时可知。”
李惊鹊笑了笑。
“那让我出手之事,也等明日再说。”
徐稚没有多说,告辞离开,走得干脆利落。
徐灵胎看着徐稚的背影,脸色有些古怪。
李惊鹊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都姓徐,怎么,你认识她?”
徐灵胎点了点头,轻飘飘的说了句。
“都是金陵徐家子弟,算起来,我还得喊她一声堂姐。”
李惊鹊浅浅笑道:“世家大族都喜欢多头下注以保家族长盛不衰,倒也不难理解,不过,看起来你与你这位堂姐的关系并不好啊。”
徐灵胎淡淡的道:“徐家传承数百年,又历经大乾衰败、南陈自立与灭国、大周入主江南等一系列大事,内部早已因利益与立场分裂成了几派,明争暗斗不断,关系自然不可能多么融洽。”
李惊鹊想到师父与云景山天道观张家的恩怨,忍不住感慨道:“生在你们这些大家族还真不一定就是幸事。”
这是一句大实话。
徐灵胎对此不置可否,问道:“徐稚为什么会求你?你与那安平将军又是什么关系?听说安平将军虽为武将,却长得极美,堪为人间绝色,她和我,谁最美?”
这些问题跳跃性很大,而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尤其是最后一道送命题更是沾惹不得。
李惊鹊顾左右而言他,认真说道:“徐稚想必是为了剑神墓前死去的那些下属而来,到时我实话实说便是,想来她不会揪着我们两个与此事不相干的人不放的。”
徐灵胎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徐稚虽只是绣衣卫总衙三大统领之一,但常年伴随昭阳女帝身边,深得信任,权势只在女帝的妹妹、都统领长宁公主之下。
她出现在襄阳,恐怕没那么简单。
毕竟,雷破的尸体就埋在剑神墓旁,剑神墓前那些绣衣卫与内廷高手的死亡真相并不难查到。
十有八九,她是冲着武当论剑大会来的。
此次大比,天欲神宫现身,塞外江湖南来,怎么看都不会如往届太平。
本是观光客,如今有可能被牵扯进去,徐灵胎心里自是不愿意。
这些,李惊鹊也都想到了,只是他并在意,如果昭阳女帝愿意将淳于婴儿调至襄阳镇守荆楚,他当然也不介意出手。
想要有所得,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自觉。
这点道理,李惊鹊还是懂的。
昭阳女帝的回复很快。
第二日,日落西山时分,徐稚再次来到客栈。
女帝已下诏淳于婴儿为荆楚道兵马总管,领兵五万,常驻襄阳。
女帝要李惊鹊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协助徐稚与内廷维护好武当论剑大会的秩序,不要让天欲神宫与塞外来人破坏大会,引发中原江湖动荡。
至于云景论道,那是仙道的事情,根据不成文的历史惯例,轮不到世俗皇权插手。
襄阳州衙门口,李惊鹊与徐稚揖手而别。
虽说两人都要往武当山去,但徐灵胎与徐稚都不愿与对方结伴而行,李惊鹊只好延后一天陪着徐灵胎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