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被闹钟吵醒时，窗外的天空依然灰蒙蒙的，城市在清晨的沉寂中显得毫无生气。他晃了晃脑袋，昨晚的奇怪经历仿佛一场模糊的梦。他想，或许真的是累了。

他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时注意到茶几上的信封还静静地躺着。那张纸片从信封中滑出来，像一只停在桌面上的蝴蝶，略显微妙。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纸片放进口袋。

通勤的路上，江离再一次走进那条拥挤的地铁隧道，身旁依然是早高峰千篇一律的表情和脚步声。他站在车厢的角落，闭着眼靠在扶手上，耳边充斥着地铁运行的轻微轰鸣。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正好落在对面玻璃上的倒影。他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像每个早晨一样——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他盯着自己的倒影，对方的表情却不再同步，而是略微有些滞后，眼神游离不定。江离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一切都恢复正常。

“可能是没睡好。”他心想，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到达办公室后，江离的工作日开始得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例会、文档、邮件，机械的任务堆叠在桌面。他觉得大脑像是卡在了某个齿轮间隙里，运转不顺畅，发呆的次数比平常多了几倍。

快到午饭时间时，他决定到楼梯间透透气。电梯前人挤人，他索性走到消防楼梯处推开门。

楼梯间的灯光昏黄，每一级台阶都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江离站在入口处，感到一股凉意从楼梯深处蔓延上来。

他慢慢地走下一级台阶，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他并没有刻意去数台阶，但当他走到第三步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回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楼梯间的门依旧开着，透着办公室的亮光。身后什么也没有。

“真是神经过敏。”江离低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准备继续往下走。

然而当他迈出下一步时，他发现脚下的台阶竟然不见了。

江离的脚悬空了一秒，他惊呼出声，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摔下去，而是站在了一块完全陌生的地板上。四周的墙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走廊，墙壁上挂着一排老旧的灯泡，每隔几秒就会闪烁一下。

“我怎么到了这里？”江离感到一阵迷茫。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出口，却发现走廊的两头都深不见底。

就在他犹豫该往哪边走时，身后的空气忽然变得粘稠。他转过身，看到一个黑影从远处慢慢靠近，那影子像是人形，却又完全看不清楚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