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回到鸡舍,又有一批成年白凤乌骨鸡要出栏了,眼下这是最重要的事。
她手上不停地忙碌着,心里却觉得有些堵得慌。
为了鸡鸣堂,为了灾民早日能居有定所,南溪远离师父,身陷牢狱之灾,没日没夜地守在鸡鸣堂,可如今换来得却是如此凉薄之意。
“祝鸡翁带着小虎头帽千里跋涉逃难至此,自然是对孙儿无比伤心,其他灾民亦是如此。推己及人,也该体谅他们才是。”南溪对着一只昂首挺胸的白凤乌骨鸡自言自语道。
“还真是大度,这些人忘恩负义,到你这竟然如此轻易就能被谅解。”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南溪一惊,以为是眼前的白凤乌骨鸡羽化成仙会人言语,吓得连连后退道:“是谁在说话?”
鸡舍架后闪身出现一人,是睦王爷李淮景。
南溪见着是李淮景忙施礼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李淮景听了南希的话不掩笑意道:“你这小药童什么时候学会如此客套话了。”
“本王今日过来,第二批白凤乌骨鸡出栏在即,不知可准备得如何?”李淮景还是不太放心鸡鸣堂,最近躲在暗处得人太多。
“你可知在街市救你的二人是谁?”
“南溪不知,事出紧急,没有看清楚二人的长相。”南溪摇摇头,她那日也是吓得不轻,惊吓之余确实也顾及不到那么许多。
李淮景见南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便又问道:“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倒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南溪还在考虑是否要将那日在二楼看到斐信的事。
南溪不知道是不是斐信出手相救,若是斐信,告诉睦王爷岂不是露了斐信会功夫的秘密。
如果不告诉睦王爷,李淮景定会派人去查,查出来结果就会给南溪扣个不如实招来的帽子。
就在南溪两下为难的时候,十七现身在李淮景耳边低语几句,李淮景抬脚就往外走。
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今日马惊你以为只是偶然?没那么简单,我们在明,近日里诸事多加小心。”南溪还想多问几句,但一转眼人已看不见了。
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不是偶然的马惊,众矢之的揣测。
自从鸡鸣堂开始运转起来,诸多祸事横生,端倪难寻。南溪看着眼前悠闲低头吃食的白凤乌骨鸡,真是愈想愈头疼。
祝鸡翁端着一碗清茶走进来递给南溪。
他见南溪进来鸡舍后一直在忙碌,刚才也是因为孙儿之事误会了南溪,祝鸡翁也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道:“喝些水吧,也一直累着。”
南溪看了祝鸡翁一眼道:“有劳祝老翁,我现在不渴,先放在一边吧,”
祝鸡翁看了看南溪,又看了看手里的茶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无法开口,便放下茶碗,跟着南溪一起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