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墨终是说出了那几个字,后面的话他便更加没有顾虑了。
“眼下让她与顺阳侯府联姻,是她唯一的生路,我知道你可能会不舒服,但姣月知书达礼,温婉贤淑,我希望你能识大体些,尊重我的意愿,等姣月进门后,同她和睦相处,且不可生事。”
听着他的话,沈念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望向他,“世子,是怕我欺负你的心上人吗?”
听到心上人,江以墨有些不大舒服,他薄唇紧抿,不说话。
沈念容真觉得他想多了,她在这府里有欺负别人的能力吗?
见她今日着实不似往日,说话语气都是冰冷灰败,听到自己要娶平妻,眸中也显得不咸不淡,像是在赌气。
江以墨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知道岳父大人刚去不久,现在我娶平妻多有不妥,但眼下局势紧张,我不得不为,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也可.....”
他说到这,被沈念容打断了,“世子.....”
她缓缓站起身,与他相对而立,眸光在他那张曾经让她朝思暮想过的脸上,滞留了片刻,才垂下眸道,“我们和离吧。”
江以墨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当初处心积虑非要嫁给他,嫁给他之后不惜下药也要与他那样,这样功利心机的女子,真的可以舍得侯府的华贵与荣耀,与自己干脆的和离?
他神情震了震才道,“你不必这样,就算姣月进门,你也还是正妻,没有人能越过你去。”
这句话听着像是安慰,但实际是在暗讽她过于小肚鸡肠,不该因为娶一个平妻就闹和离,毕竟谁家高官贵人的公子不是三妻四妾呢,尤其是他这种身份。
不过,娶平妻只是加速他们这段烂透了的婚姻尽快结束的一个契机而已,沈念容其实早就想离开了。
她摇摇头,“姣月小姐天生贵胄,又是世子的挚爱,她若进府,你们必定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届时,我必是被日日冷落的那一个,世子不觉得我的存在多余又可笑吗?”
“我和她.....”
江以墨也无法解释与萧姣月的感情,但若是在萧姣月和沈念容中选一个与他共度余生的话,他肯定会选择萧姣月。
他和萧姣月从小知根知底,生活环境大差不差,和她在一起,他们谈诗论赋,话题广泛,心境都是愉悦开朗的,而和沈念容.....
想起她,他脑海里只有她下药给自己,他们缠绵床榻的那一幕.....
他从来都不想去回忆那一幕...
沈念容知道他心意,他解不解释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着他,“世子,有件事我一直不解,那日在县衙,你为何会挺身而出救那张婶?”
她在这一刻,还是想知道,他曾对自己,可有过片刻的温情?
至少,让她留个念想,他曾为了自己,也曾挺身而出过。
江以墨没预料她会突然问这件事,他淡漠道,“我在县衙外听到百姓都为她鸣不平,才觉得案件另有隐情,只是想还那妇人一个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