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了然了。
不是为自己,是他天生就是这样热情的人。
江以墨心绪此刻很乱,无暇去猜想她问这件事的缘由,但....脑海里想起沈念容过去做的事,他手掌缓缓紧握,内心的复杂渐变清明。
“既然你决定和离,那我尊重你,只是眼下岳父大人刚过世,你在京都当没有别的亲人?和离了你去哪?而且,我娶平妻也并没有要逼你和离之意。”
虽然不爱,但好歹夫妻一场,爷爷临终前,也曾嘱托过他,务必照顾好她。
沈念容捕捉到他眼底的歉意,她温声道,“不劳世子费心,世子也不用觉得亏欠我,当初你和爷爷牺牲自我救了我爹一命,这三年是我拖累你了。”
现在父亲死了,她为了他失去了孩子和半条命,当初的恩情也算一笔勾销了。
从此相逢便是路人。
沈念容努力压住心底的酸涩,今日她不会当着江以墨的面再流一滴泪。
她紧紧攥拳,疼痛给她勇气,她直视他淡漠提醒。
“烦请世子写张放妻书,从此我们再无纠葛。”
江以墨觉得她说的也有理,他的确不欠她什么。
而且,不合适的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只会徒增彼此痛苦,江以墨不再犹豫,颔首道,“好。”
签下放妻书后,江以墨就离开了。
沈念容手指缓缓轻触上那还未干的字迹,眸中闪过多种情绪,最后她在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咬破手指摁上了印。
随即在大家热热闹闹的欢笑声中,她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侯府。
来的时候她没带来任何东西,走的时候她只带走了自己原本带来的几件衣物。
身上仅剩的十两银子,她也放在了和离书上,那是她曾问江以墨借的。
翌日。
江以墨下朝回来,思虑再三,还是对暗雪道。
“去从我账上支六百两银子,拿给沈念容,就当是和离财产了。”
暗雪眸光微滞,忐忑提醒她,“世子,少夫人昨夜就已离开了。”
“...哦。”
顿了好半天,江以墨才回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