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此地一为别
却说符苓约了建章三少商议此事,任参沉吟片刻:“我去!”
符苓道:“此事凶险,倘若被梁衍察觉,轻则赶回,重可危及身家性命。大家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或者信得过的家仆。”
“这事只能是我。一则,你们在京城都有故交亲朋,难以博取梁衍信任。二则,家仆虽有,难保一直忠心,如若叛主,后果难料。三则,你们也许见笑,我是真的对小莯一往情深,她在危险中,我如果不能做点什么会更难受,保不准就直接带人去狼居岭寻她了。四则,倘若立功,兴许还能博得个一官半职,讨个功名。你们也知道我,上面三个哥哥,平日所忙无非风花雪月,飞鹰走犬,实属废柴。这事我想好了,就我去!”
看着任参坚决的眼神,又沉吟半晌,符苓郑重拱手:“务必珍重!”白术和甘草也起身拱手道:“万事小心,不可冒进,察觉危险立即回来!”
气氛凝重之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好带我来的,怎么又不作数?”话音未落,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跑了进来,明眸皓齿,肤白胜雪,蹦蹦跳跳就往符苓怀里钻。
符苓连连后退,那小姑娘却一把扑进符苓怀里:“符家哥哥,人家想你了嘛!”
符苓只好轻轻抱住,哄小孩一样数落着:“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能还跟小时候一样,不害臊。”
小姑娘却不依不饶:“人家明明还小。”
“白芍,坐好!”白术放下茶杯,开口教训起妹子。
白芍这才依依不舍松开手,坐到椅子上,嘴里却委屈地嘟囔着:“哥哥说话不算数。”
“大人们要谈正事,你瞎掺和什么?”白术语重心长。
“那为什么小莯姐姐可以?诶,小莯姐姐怎么不在,去哪里了啊?”白芍眼神搜寻了一圈,看到依在窗边似笑非笑的姜望舒,见有生人在场,方才规矩了起来。
任参却似被重拳狠狠锤中胸口一般,稳了稳心神,起身抱拳:“诸位保重!”
州牧府中,梁衍问道:“你是建章四少之一,来给我做门客,太过屈才。所以,所求为何?”
任参单膝跪地,托起一匣金叶子:“所求者功名。所谓建章四少,我不过是个凑数的。符苓诗书传家,父亲在外任地方知府,白术表兄在京城为官,甘草恩师是户部尚书。唯独我,商户出身,又不喜读书,徒有其财。今逢良主,于国于家,愿效犬马之劳,还望州牧大人抬爱。”
梁衍沉吟片刻,将任参扶起:“为国效力,乃你我本分,不必多礼。”顺手接了匣子合上置于桌角,高声道:“来人,给任大人备房。”
却说符苓和姜望舒得到叶诚消息,广勇屯兵于狼居岭南麓的青瓦寨。坏消息是妖兵数量上千,地形易守难攻,且得到广智死讯加强了戒备,不建议强取。好消息是大将军阿蛮领兵在外,无暇相顾。
两人乔装成樵夫,远远地围着寨子转了一圈,果见防备森严,寨子四周用木桩扎成围墙,每隔百步设一岗楼,岗楼里两个小妖瞭望警戒,寨子上方也用妖法设了结界,连飞鸟也进不去,寨门由两只大力牛妖开合,同时设置了重兵把守。
“姜兄,看来确实不好强取。”
“嗯,我有个法术,唤为回梦,能侵入他人梦境。入夜,咱们如此这般……”
是夜,除了广勇,所有妖兵都做了同样的梦,梦里自己被一名持龙泉剑的白衣剑客追杀,万剑刺骨般穿身而过,惊恐万分,穷途末路之际,被信奉的执剑金刚所救,金刚喝曰:“明日碰到此人,不可与之交战,速速退去方可保得性命。切记切记!”
次日,符苓和姜望舒阔步来到青瓦寨门口,岗楼射出的冷箭被龙泉剑剑气悉数劈开。
“怎么,还要再战吗?”姜望舒祭出龙泉剑飞至半空。
众妖皆是惊惧,有几个跳出的尽被剑气斩落。姜望舒催动龙泉剑把寨门劈出一个大口,二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有个小妖躲在妖群后想要偷袭,刚搭弓上箭,就被阴阳环套住搠出妖群,又被剑气劈成两截。见此惨状,所有妖兵都敢只远远围着,更无一个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