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行至中军,见一高台,台上端坐着一身着银鳞胸甲、手持三尖两刃刀的白面将军,身后帐篷里奔出一黄衣少女,正是小莯,小莯高声叫道:“公子,别过来!快走吧,我很安全。”
符苓正要飞奔上前,身体却轻飘飘飞起,原来是被姜望舒在腰间一托,两人踏上龙泉剑齐往高台飞去。符苓一个酿跄往下瞥了一眼,看到个好似陷马坑的阵法,长宽各五丈,深十尺,坑中埋着鹿角枪、竹籤,并有草人若干,拿着竹筒吹出一股股黑色烟雾。方才不曾留神,被姜望舒托起那会儿腰带被拽松了,原本插在腰间的马鞭掉落下去,一碰到黑雾,立即腐蚀成一摊烂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坑口本为草席沙土覆盖,刚被龙泉剑带起的剑气掀开一角。符苓后怕之余不由得抓紧姜望舒手臂:“好险!”陡然天上降下一张大网,姜望舒忙策动龙泉剑往斜上方急升,同时以指为剑射出剑气,那大网几个闪避后被剑气划中断了几根绳子,好似吃痛一般飞回广勇怀中。此时地底凭空卷起一阵妖风,将那些草人吹将上来,应是两人于阵法上空触发了机关。符苓急忙祭出阴阳环:“守护!”,阴阳环迎风变大飞速旋转起来将二人护在其中,草人吹出的黑烟竟进不得环中。符苓心下一喜,又捻动禁字诀抄出一把符纸往草人打去,草人纷纷落回坑中。
“陷仙阵!”姜望舒皱了皱眉,心悸之余也握紧了符苓的手:“还好你反应快,差点连累了你。”
符苓急忙说:“哪儿有的事,如果一开始你不托我那把,我直接就踩进去了!”
两人落到台前,小莯飞奔过来扶住符苓:“公子没受伤吧?”
符苓微微一笑:“我没事,你怎么样,受苦了吗?”
“小莯很好。”又侧身向姜望舒施了一礼:“谢过姜公子!”
姜望舒直逼广勇:“你选吧,是你自裁,还是我们出手。”
广勇赧然道:“不想我一生征战,却未能埋骨沙场。”话音未落,竟一刀向姜望舒砍来。
姜望舒冷冷一笑,侧身闪过,反手抓住刀柄一拧,便将那三尖两刃刀夺在手中:“就你会玩刀!就你会玩刀!就你会玩刀!”瞬间劈出三刀,刀刀带风,挟着三股霸道强悍的劲力将广勇砍倒在地。
“为什么要绑架小莯?”符苓上前问道。
“你可知道她是谁?”广勇喘着粗气,吐出口血来。
“公子,别听他胡说。”
“笑话,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之女不当,要去做别人的侍女,我也是白瞎了眼才会去寻你!还连带害死了广智,真是笑话!”广勇仰天一倒,恶狠狠道:“若不是大将军领兵在外,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姜望舒喝道:“别扯这些,我们杀你,不单是为你绑走小莯,想想祭坛下那白骨坑,你们不死,他们的血债谁来偿还?还有你那陷仙阵好生歹毒,拿小莯做诱饵,我们关心则乱,今天差点就折在你这厮手里!”
“小莯,他说的是真的吗?”符苓拉住小莯。
“公子,以后有机会我会给你解释。”小莯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符苓轻叹一口气:“也罢。姜兄,让他自行了断吧,留他个全尸。”
姜望舒点点头,扔过一张符纸。广勇接住,颤抖着看了半晌,一把将符纸和血吞下,便没了气息。
姜望舒转身对妖众说:“广勇已死,今日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将兵器、粮草、马匹留下,自己离开。后续或是回归山林,或是再去给大将军效力,你们自行选择,我也不干涉。但如若再被我撞到杀人为虐,定饶不了你们!”
妖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晴天霹雳,无所适从。半晌,方有一妖放下手中长枪,急匆匆奔了出去,众妖见状,也纷纷丢掉武器,四散逃走。
符苓从袖中取出耳坠笑呵呵递还给小莯:“我就知道,我们冰雪聪明的小莯,一定会给我们留线索。”小莯谢过接了,却低头不语,似是心事重重。
未待符苓察觉异样,就被姜望舒拉着,和小莯一起寨中巡视了一圈:“马匹物资你安排人接管一下,回头我们再来设个结界。后续如需与妖族开战,这里倒是个不错的据点。”
“好!”符苓答道:“姜兄有心了。”
又行至一个小小的神庙,里面也供奉着持剑金刚,供桌前除了几色干果鲜果,还摆着青铜护心镜、陶土美人像和水晶鸟笼。姜望舒一一把玩了一阵,又略带不舍地放了回去,对符苓自嘲道:“我就是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若不是身上装不下,我得全给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