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的人你审过吗?有口供吗?”梁衍沉声问道。
“却是没有,抓捕的人都交给当地县衙去审了。”梁宗人回道。
“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了。不过也不怪你,毕竟你只领了兵权。先下去吧,家里住两天,陪陪你母亲。回去后,有再抓到的海匪,押回来我亲自审。”梁衍微微颔首,梁宗人领命下去了。
梁衍转头对袁守成交代:“明日把各地县衙审理海匪的卷宗调过来。”
此时,魏刚带着个门客匆忙走入,姜望舒和符苓看着似有点眼熟,那门客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说:“梁大人,不好了!”
梁衍面无表情,指了指身侧的椅子:“不急,坐下来慢慢说。”
一旁侍立的小厮给那人倒了杯茶,门客端起来喝了一口,说道:“刚得到消息,京城以江碧蟾为首一众言官,准备奏请弹劾您,理由是结交豪侠,暴敛民财,私练兵马,意图谋反。已经在写折子了!”
梁衍冷笑道:“这帮言官,我真跋扈的时候屁话没有,现在要动到他们主子头上了,就急眼了。”一琢磨,又问袁守成:“这江碧蟾,是不是也是申长凯门生?”
袁守成略一思索:“正是!”
梁衍神色微动:“倒是不可不防。”
一旁符苓道:“圣上虽然信任梁大人,但毕竟相交不深,如若言官一通吹风,难保不生不虞之意。如此可否,我们有一熟识之人会一阵法,可以瞬间传送。我们在府中建造一个,再到京城建造一个,这样梁大人就可以随时回朝汇宾,陈述职守,消弭误解。”
梁衍岂会不知传送阵,过往在北望坡就吃过大亏,沉吟片刻,问道:“建造在何处妥当?”
姜望舒道:“城中肯定不行,圣上不可能容许传送兵马的阵法建在京城,不过有一处却是合适。”
符苓和他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城外驿站。”
符苓道:“驿站由内卫府直管,如若许可,便在城外驿站找间驿馆,我们长期租用。”
梁衍思虑再三:“也好,我这就写封密折,先奏报近日之事,再恳请圣上恩准。还是通过驿站传书走正规程序吧,这个环节省不得。”
须臾,密折写完,蜜蜡封口火漆印章,着魏刚持了去驿站,投六百里加急。
是夜,梁府厢房中,符苓仍在榻上打坐调息,运转几周,只觉神清气爽。睁开眼来,见姜望舒仍未回来,便推窗望去,只见天边彩云追月,霎是可爱,便依窗遥望了一会儿。突然眼前出现一张舒朗的笑颜,几朵小花被塞进了手里。
片刻,姜望舒推门进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环了上去:“喜欢吗?”
“喜欢。”符苓展颜一笑:“刚才去哪里了啊?”
“嗯,今日见那奉茶小厮神色有异,便让你先回房养伤,我偷偷跟了过去,果然见到他在城南一个祠堂里里跟人接头。我已经把这两人捆了回来交给袁守成了,他会去处理。对了,你觉不觉得梁衍和他儿子关系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符苓不解道。
“就是不太亲近的样子,完全是上下级的相处模式。记得小时候我爹可经常把我扛肩头骑大马玩儿,而且听说梁衍每日都会去阿桃房里,和阿樱玩上半个时辰。”
“也不会吧。我自打有记忆起,我爹就在外为官,只有中秋、过年才会回来,回来也就是过问下我课业。所以我觉得,可能天底下的父子都是这样的。”
“这样,那怪不得你会喜欢我了。”
“为什么?”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