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康把女人背到了无人居住的卧房后,打量了一眼房间里整洁干净的床铺,又回头瞥见女人身上肮脏的衣物,二话不说地把人给放地上,然后走出房间,顺便掩上了门。
字康家的院落总共有五间屋子,东面和西面各两间,南面一间。东西两面墙壁的交接处放着一口深褐色的大水缸,水缸高度打到成年男子的前胸,院落中央和虎子家一样,还有一个石磨盘。
字康走到大水缸旁边,舀了一瓢水,咕咕地喝下肚。早晨的太阳并不火辣,但字康前胸和后背的衣服上都被汗水浸湿。
字康心道:这个疯婆子重死了,腿又,只要自己抬着她腿的两条手臂稍微松懈一点,这女人的脚就耷拉在地上,搞得自个儿好像很矮一样,连个女人都背不了,给旁边的两位叔叔看了笑话。
老妇人从西屋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正在缝补的衣袖,看向字康道:“我说康子,刚才你四叔是叫你去干什么去啦?怎么弄的一身大汗的。”
“没什么,就是亭里有人病了,让我给去看看。”字康说道:“娘,你要做针线就出来院子里做,屋里暗,伤眼睛。”
“好,好,等下我就出来。”老妇点头道:“那人治好了没有?”
“嗯,治得差不多了,就是过几天四叔可能还要我去看看。”
“治好了就好。”说着,老妇人回屋拿了针线,又走到院子的台阶上坐下,继续手上的活计。
院落中的石磨由两个石头凿的大圆盘组成,一个圆盘搭在另一个上面。字康一只手抬起脚下的簸箕,而另一只手将簸箕里的粟米撒到上层的石盘上,然后一边用手转动着磨盘上伸出的把手,一边绕着磨盘走动。
一个早上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太阳当顶,烈日炎炎。
字康走进西边正屋内,见老妇人在火炉上煮粥,赶忙走过去道:“娘,这些事情不是说了以后都我来弄嘛。”
字康正想抢过妇人手中的瓢根,就被对方推开。
“去,去,我又不是老得干不了活儿了。”老妇人故作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