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谢了。”
当然,此救非彼救。张舒然以为少年将自己从那群流氓的手中救了出来,而字康却以为对方指得是帮她治疗病痛一事。
张舒然的双手努力撑起身子,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可惜她的一只脚几乎不能使上力气,最多只能坐起身子,却无法站起来。
在此期间,少年的神色有所变化。当然,颔首看向脚下的张舒然全然没有察觉。
正当她思踌着应该如何借助周围的家具摆设站起时,一只胳膊搂过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双腿,一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张舒然愣了。一时不知道自己的愣神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具有远远超出同龄人的力量,还是因为对方居然会将自己抱起。
字康将张舒然慢慢放到床上,对她柔声道:“你脚上红肿未散,还是不要随意走动,我现在需要帮你按压穴位,以驱散淤肿,整个过程会很疼痛,我想你也不想叫外面的人听到你哭天抢的声音,”字康说到这里好似犹豫地顿了顿,接着道:“我等会儿用棉布塞住你的嘴巴,不要怕,你要是觉得疼痛就闭上眼睛,咬紧棉布,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疼痛。”
按压穴位?这小哥是打算帮她按摩吗?塞住嘴巴?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儿。这小哥现在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数天前寒冰不化的冷厉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变脸。接二连三的突然奇来叫张舒然一时有点恍不过神来,还没待她答话,字康已经把一个裹成球状的棉布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单手撩开她的额发,轻声道:“我会尽量温柔的。”张舒然眨了眨眼,心中不禁被他最后那句话“我会尽量温柔的”给酥麻到了,然后脑中浮现出一霎那少儿不宜的画面。这是什么情况?眼前这位小哥,你叫本宝宝的心肝颤呀颤的,难道小牛要吃老草?一切都是浮云,都是浮云,张舒然自我安慰道。
张舒然的皮肤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腹上的茧,脚上传来一阵阵隐隐的酸痛,让脚上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看来这小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比自己常去的那家按摩店的师傅手艺差。
“我要慢慢加大力道了,可能会有点疼痛。”男声略带沙哑地道。
张舒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突然觉得这番话叫眼下的事多出了几份情欲之色。还没待她想完,脚下传来一阵剧痛,张舒然的双手紧紧拽住身下的床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阵没有停歇的痉挛式的疼痛传来。张舒然想要阻止少年继续这样摧残自己的双脚,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对方抬离床面半米多高,她根本无法直起身子,更何谈拉开对方还紧握自己的双手。她用腿脚拼命踢踹,可是不但没有摆脱对方的束缚,还弄得脚踝更加疼痛。
肉体的疼痛,心里的惊慌,张舒然的双手只是紧紧的拽着早已被揉成一团的床铺,忘记了拿下嘴里的东西。挣扎了一阵后,张舒然像是被冲到岸边的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脚上的疼痛也停了下来。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张舒然的眼角滑到床铺上,却再也没有人抬手帮她擦干眼泪。
少年站起身,走到门边,最后回首看了女子一眼,走出了屋子。
屋内又陷入一片昏暗。张舒然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的木梁。她双拳握得死紧。早晚有一日,她要他加倍偿还。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