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舒然大清早就醒来。这户人家的母子俩每日都是鸡鸣前就起身,二人在院子里的动静都会将张舒然从睡梦中吵醒。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好习惯完全颠倒像张大姑娘这种经常玩手机至深夜的夜行生活习惯。
张舒然睁开眼睛盯着屋顶的房梁,心下一阵纠结。她早上是不是应该出屋帮干活儿呢?可是少年还没有解除她只能在屋子里活动的禁足令。昨天她误入书房,那少年似乎就一副寒冰似的神情瞪着她,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张舒然在床上左滚右滚,真后悔昨天没问清楚少年她帮他家免费干活儿的一些细节。其实昨天她在院子里和少年说那方话的时候表面上大义凌然,实际上心里完全没有底气。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对方狠起来时绝不会心慈手软,她还敢提出帮对方家里做活儿的条件,要是对方不爽她的要求估计就地弄死她也没人知道,即便有人知道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有人会管。
清晰的脚步声打断了张舒然的思绪,然后是“吱”的推门声。
张舒然一个激灵坐起身,用身上的被褥紧紧裹着身体。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穿着一件从上到下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白色里衣,就算不盖被子也不会露春光。她想,不是都说古人保守吗,可站在眼前的少年也太不注重别人隐私了,怎么每次进异性房间的时候连门都不敲,推门便进。好吧,再次感叹张小姑娘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算是被别人囚禁在这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呀。
张舒然没经大脑地质问道:“你想干嘛?”
字康俯视着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和粽子一样的女人,眼神中的冷漠带上了几分不屑,道:“起来干活儿。”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张舒然立刻答道。
少年转身走出了屋,顺手带上了房门。
看着少年进屋和出屋的架势,张舒然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身为奴隶的错觉。心中拔凉拔凉的。
张舒然套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裙褥,裙褥布料比较粗糙,裙摆的一部分洗得有点掉色了。张舒然对这个朝代的服饰不甚了解,但是直觉告诉她这衣服的尺寸小了,至少裙摆短了,裙子末端才打到她小腿。前几日因为几乎都是呆在屋子里她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要到院子里做事,她就觉得自己这么穿有点别扭,身为一名世纪的年轻女性她本是完全不在意露腿的,可是现在身处古代,她觉得自己这么走出去很有一种违和感。
倏然,门“吱”的又开了。“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少年站在门口不悦地道。当他的视线扫过女子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腿和脚丫时,原本微蹙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张舒然讪讪干笑了两声道:“那个,那个你们家有没有更一些的裙子?”
“你今天先穿这个干活儿,晚上再把下面补些。”
张舒然表情有瞬间僵硬,这位小哥是要叫自己做穿针引线的活计吗?好吧,眼下的境况,她也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还愣着干什么。穿好鞋子赶紧出来喂鸡。”少年冰冷得道。
“知道了。马上。”
少年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装舒然看着脚边小了几个尺码的鞋子,心中默哀,拖上鞋子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