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早晨的阳光带着明媚和少许温和。张舒然伸了个懒腰,看见少年蹲在大水缸旁边抹脸。张舒然忽视,径自到鸡群旁,脚步尽量避开地上一点点白色的粪便痕迹,弯腰拿起地上装着苞谷粒的簸箕,小把小把的撒到鸡群里。“乖乖,吃早餐了。”她边喂食便说道。
字康听见女人的声音,转过头瞅见一个衣衫不整,鞋也没穿好的女人站在鸡仔中间自言自语,他微微蹙起眉头,又转过头,用清水洗了把脸。
不一会儿,小鸡停止了啄食,地上又多出来一点一点的白色污物,张倏然无语,心道:鸡这种动物还真是直肠子。
“你站在那半天了。喂完了没?”字康站起身,看向张舒然的方向道。
“嗯,喂完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
“你把院子和你自己的屋子给扫一遍。”
“嗯,知道了。”张舒然点头道。她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从最靠院门的地方扫起。
张舒然打扫完了屋子又被叫去石磨那里磨谷子。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一边推着石磨,一边朝上层的磨盘里倒谷子,张舒然臂力有限,推了几圈就气喘吁吁,身上的里衣也完全被汗水浸透,只是因为外面还穿了一件襦裙,所以旁人只能看见她脖颈上和额发上的汗珠。这里说的这位旁人便只有字康。今日,字康家里面没有外人来访,老妇人又因为听儿子说那个在家里借住的女人会帮他们家干活儿,所以也就基本待在屋子内,没有到院子里帮手。而字康则是几乎大半天都待在南屋的书房里,偶尔走到院子里来查看下张舒然干活的情况。
张舒然磨完谷子后,已经到了下午。她腰酸背痛,手掌之前握住磨盘的地方都火辣辣得疼痛。可她也不能抱怨什么,既然是答应了要为人家提供免费劳动力的,那也就只能认命。张舒然走到南屋门边,轻轻敲了两声。字康开门问道:“干嘛?”
“能不能告诉我碗放在什么地方,我好从水缸里打碗水喝。”张舒然道,她已经觉得口干舌燥。
“你磨完啦?”字康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
“嗯,弄完了。口渴。”张舒然道。
“弄完了就先回你的房间,等吃饭的时候,我会把晚饭和水拿到你房间的。”字康道。
“可是我现在口渴的厉害。”张舒然不甘心地道。
少年朝她眯了眯眼睛,冰冷地回道:“如果你再啰嗦,今天就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张舒然低眸咬了咬下唇,双手不禁抱住已经饿了一整天,空空如也的肚子,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忍。
字康见女人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便随即关上了木门。张舒然一听见关门的声音,回头查看,确认少年没有再注视自己后,便走到了水缸边,用布满汗渍的手像水瓢一样,从水缸里舀起几口水,咕咕喝下。待她回到房间,她脱下外衫和鞋袜,一头倒在床上。刚做完活儿的时候,还没那么明显,现在躺下,顿觉身子快散架了,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也火红火红的,估计明天就要落层皮了。张舒然一时心中委屈,她这是进了贼窝呀,简直太不人道了,连口水都不给喝。她也一时顾不得身上汗水粘润的感觉,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