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红蔻,已然被擒。”秦景渊抬手将琴弦勾起绷紧,渐渐地,他的指腹被勒出了血痕:“她供述了一些事。本王听着只觉得,极有意思。”
虞清欢这回终于藏不住,神色微变:“她招供了?连你也觉得有意思,想必确实有趣。不如,说来听听?”
“屠灵剧毒,黑古瓶……”
“都是些,娘娘熟悉的。”
点到即止。秦景渊面沉似水,盯着虞清欢。
莫名的,晏宁竟觉得秦景渊在试探。
虞清欢顺势,愕然道:“屠灵?这般稀奇的剧毒,竟被红蔻得了?那红蔻倒是有些手段。”
“再厉害,终究是肉体凡胎。”秦景渊顿了顿,话锋陡转:“酷刑加身,该招的都会招。”
听了这话,虞清欢顿生疑心。
秦景渊难道是故意让她知道,他抓了红蔻?
半晌,这位武雍王黑眸低垂,盯着指腹洇出的血珠滴在黑木琴案,染得那琴案的剑纹更似战场杀人染了血:“娘娘,这忙,本王只能帮一次。”
“娘娘决定了,用于此处?”
虞清欢未察觉秦景渊的异样。
她甚至不曾将秦景渊的反问,放在心上。
虽是极力隐藏,但虞清欢眼角眉梢间,难掩欣喜。“我便知道,阿渊,只有你会帮我。”
秦景渊神色仍是沉沉,难以捉摸。
突然,前院传来了一阵动静。
林鹫轻轻敲门,禀报道:“主上,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了何事?晏宁蹙眉好奇。
只见,秦景渊紧抱着黑木琴起身,径直离开。
红枫暖阁里,只剩虞清欢,冷声,疑惑道:“难道,红蔻当真供出了些秘密?”
一听红蔻,晏宁便想到了自己的死。
可惜她如今只有这副魂体,难以着手对付虞清欢。而小温月深受刺激,浑身颤抖着悄然离开了暖阁。她因那股诡异的巨力,也只得被迫跟着小温月跌跌撞撞跑在院廊,离虞清欢越来越远。
而她的小女儿慌神踉跄着,突然重重跌在了石径,膝盖顿时磕破了,血流了出来。
很快,响起了小温月隐忍的小小哭声。
“难道苏锦绣说的,都是真的么?”
“父王的心上人是虞娘娘。”
“父王是被迫娶了娘亲,生下我和阿兄。”
听见小女儿的惶恐喃喃。晏宁心中酸涩,黯然半蹲在小温月面前,轻声哄道:“你们兄妹俩是娘亲血脉的延续。娘亲确实后悔许多事,但你们除外。”
可小温月听不见,委屈地擦着眼泪。
蓦地,少年的担忧响起。
“怎么这般不小心?摔得疼不疼?”
晏宁和小温月不约而同,齐齐抬眸看向了来人。
偶然路过这院廊的少年秦靖川紧皱着眉头,蹲下来察看自家幼妹的流血膝盖。
小温月顿时委屈哭了。“阿兄……”
“是谁惹得我们家小月亮不高兴?”秦靖川抬手替幼妹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告诉阿兄,阿兄替你狠狠揍他。让他再不敢欺负你。”
但话音未落,只听自家幼妹竟也会害怕。
“父王是真的,喜欢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