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女孩,父亲也没有向其他人家一样,将姐姐送给别人家养,以后做人家儿媳。这样的事在我们村还是有的。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年多,母亲再次怀孕了。
由于某些不得以的原因,母亲不得不怀着我,到二姐夫家里养胎,我们在哪里待了很长的时间。
那时候的农村条件不好,上厕所没有卫生间,都是茅厕——挖一个坑,在上面放上几根木头的那种。到了春天播种的时候,就用这些排泄物去种庄稼。
一天,刚下过雨,母亲挺着个大肚子去上厕所。厕所里的木头被雨淋湿了,非常的滑。以致于我们掉进了厕所里。
母亲焦急地站了起来,呼喊着:“来人,来人。”
屋子里的亲戚闻声赶来,将我们从茅坑里捞了出来。
一番洗漱之后,母亲患上干净的衣服,等待着父亲的到来。
父亲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他给我们讲:“那天,我感觉一阵心慌,觉得要出事情,扔下正在干的活儿,就往家里赶。路过一个算命摊的时候,就请算命的算了一下。算命的先生说:‘确实有事情,但已经化解。’我心里才平静一点。”
经历过这么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之后,直到出生母子都平平安安的。
一九九六年九月十日,教师节,家里挤满了人,有村里的邻居、姐姐姐夫、还有父亲结交正好路过借宿的朋友。
他们一起等待着我的降生。
父亲去大坪请村里的贾医生来帮忙接生。
深夜一点十分,经过母亲和医生的一番努力,我终于安全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刚一出来便哇哇大哭。
贾医生减断了脐带,用毯子将我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抱着我从里面的屋子走出来。
昏暗的烛光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迫不及待地问:“贾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贾医生回道:“额……。”
全场鸦雀无声。
父亲也等不及了,迫切地问:“是儿子吗?”
这时,贾医生才说:“恭喜你,有后了,是个儿子。”
屋里一时间被欢快的气氛笼罩着。父亲来忙拿出烟和酒来招待屋子里的人。
我被他们在屋子里传看了一圈之后,回到了母亲身边。
外面的吵闹声,随着夜渐深,露渐起,也来来越小。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最亲近的人和父亲的好友。他们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多是一些祝福的话。
父亲抽空,取了些长钱和短钱,还有酒,告诉列祖列宗,并且感谢满天诸佛保佑我们母子平安。
从今天起,我父母多了一个儿子,姐姐姐夫们多了一个弟弟。而我却多了那么多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