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总是喜欢站在床边逗我玩儿。
我在床的另一边时姐姐便站在床的另一边。她向我挥着手,有时候嘴里吹着用桃核制作的哨子,有时候摇动着拨浪鼓,有时候说:“弟弟,快过来。”
听到声音,我就会向姐姐爬过去。爬到姐姐面前,她会用手抚摸我的小脑袋,我就会咯咯地笑。
她又去到另一边重复同样的操作。
一开始我爬行得很慢,上半身没有离开床面,只有屁股抬了起来,像毛毛虫爬行一般,屁股每抬起一次便向前前进一点。
过了一段时间,我爬得越来越快。渐渐地我学会了用四肢着地的方式爬行。
先是膝盖和和手肘并用,后来是膝盖和前手掌,最后整个身体悬空,只有手掌和脚掌接触到床面。
姐姐三岁左右,我学会了用手掌和脚掌爬行之后,她没跑到另一边我就爬到另一边了。
当然不是我爬的速度比姐姐快,而是我在床上需要爬行的距离是姐姐的一半不到。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去看请八仙,我从爬到床边摔到火炉上,烫伤了脸,翻滚到门槛下,被连夜背着去看医生的。
受伤了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没怎么爬了。
新的肉肉长出来的时候,感觉皮肤痒痒的,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挠。
这时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姐姐姐夫们照顾我的首要任务就是防止我去抓挠受伤的部位。
不能挠咋办呢?触发人生第一个技能,一言不合就开哭。
他们又开始哄我开心,要波浪鼓呀,吹哨子呀,扮鬼脸呀。
每次一哭就有各种节目看。
婴儿的恢复能力是非常快的,没两个新的皮肤就长好了。
已经学会爬的我,每天照顾我的人都尝试让我站立起来。他们总是扶着,让我站直,然后松开手。
我一次一次地摔倒,摔倒了又重来。
训练久了,摇摇晃晃地也能站一会儿。
有一天,他们把拨浪鼓放在床靠墙一侧的板壁上,我就自己爬到床位,扶着板壁站了起来,去够拨浪鼓。
但是放得太高了,够不到,我就站在那里哭。
但是照顾我的是大姐夫方大美,看到哭他也不帮我拿。
哭了好一会儿,身体发抖快坐下来的时候,他把拨浪鼓拿下来,放到我踮脚才能够到的位置。
先看有希望,我又尝试了起来。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终于拿到了拨浪鼓。
那叫一个开心,躺在床上,拿着拨浪鼓,小手用力摇着,小腿用力蹬着。
从这以后,我能独立地站好一会儿,但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站着也挺开心的。
接下来便要开始真正地练习走路了。
那时候没有辅助走路的婴儿车,都是他们大人手把手地扶着往前走。不断的训练,身体变得越来越结实。
我开始扶着长板凳自己走,有时候往返走,有时候转着圈地走,但是离开了凳子便会摔跤。
父亲、母亲他们开始想办法让我独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