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黄鳝被虾咬伤了。”

“骗鬼呢？”我心想，并没有说出来。

那么大条黄鳝，和连春蚕一半大小都没有的虾放到一起，你给我说黄鳝被虾咬死了。

我想起，刚才听见的声音，和旁边带着血的碗口大的石头，瞬间明白了一起。

当即，我就想离开了，可是又不能走。

十二岁之前我不能去河里游泳，所以我得等我的衣服干了才能回去，不然免不了一顿爱的教育。

我没有再下水游泳，而是静静地躺在石板上晒太阳。

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暖的，时值秋日，没有夏天的灼烧感。

衣服干了，我边穿衣服边说：“我要回去了。”

“等我，我马上就上来。”

“你快点。我等不了很久。”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艾彬上了石板，穿好了衣服，找了个啤酒瓶把黄鳝放到里面。

我拿着盆，他拎着黄鳝，我们就回去了。

快到家的时候，我说：“黄鳝送你啦！我不要了。”

“嗯嗯，估计也会不长了。”

“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和他一起抓过黄鳝。即使偶尔一起去，我也会独自抓，或者和其他人合作。

为了提高抓黄鳝的效率，我们不在局限于白天抓，有时候晚上也会去。

大家各自准备好手电筒，一起去抓。有时候就在我们村里的田里抓，有时候去我干爹家那里抓。

夜间的时候，黄鳝不再躲在洞里，它们从洞里探出头来找吃的。

有的半截身子都出来了，发现这样的，直接一把就可以抓住。

有的只露出一小点，这种情况需要晃动黄鳝前面的睡眠，让它误以为，虫子之类的食物掉进水里，它就会钻出来。一旦到合适的位置，我们就一把把它抓住。

有时候抓得多了，就会把它们吃了。不过我印象中只记得一次。

那天村里的大孩子抓了一条菜花蛇，原本是打算卖的，但在半路的时候，蛇跑了，钻进了洞里。

我们几个人使劲浑身解数把蛇的脊椎都扯断了，也没能将其弄出来。

后来，来了一个成年人贾军，他握住蛇的尾巴，没有往外拉，而是等蛇想里面爬时，在往外拉。这个方法果然凑效，一下子就把蛇给拔了出来。

我们一群人继续去卖蛇，在路上的时候有人说：“把蛇的头埋在坑里，会发生爆炸。”

好奇心作祟的几个人，将蛇的头给埋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出现爆炸的现象。

就这样蛇已经被折腾得不成蛇样了。

买蛇的人没有收。

几个人就想着拿回去和之前抓的黄鳝一起炖了。

来到一条溪水边，那些大孩子把蛇给杀了，去掉蛇皮。

清理内脏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几颗蛇蛋。

他们将蛇蛋埋在旁边的土里。

有两个大孩子贾熊和贾超，他们父母外出打工去了，只留下他们两兄弟。大家便决定去他家煮。

到了他家后，发现他家天花板上有扬尘（特指挂在屋顶的那种）。

据传，煮蛇肉的时候，锅里不能有扬尘，否则吃了会死人。

大家只好转移阵地，去他家没有封顶的二楼自己砌一个灶。

大家分好工，有的处理食材，有的砌灶，有的捡柴。

我和杜星是他们中最小的，我两负责捡柴。

那时候随地都是干燥的树枝，不一会儿我们就捡好了。

他们处理食材的还在给鳝鱼去皮。太难了，最后直接去掉内脏，切成几段就开煮。

煮好了之后，我和杜星每人吃了一块蛇肉，感觉还不错，正要夹第二块的时候，锅都被他们端走了，我和杜星看到了他们往锅里吐口水，这样就可以吃独食。

看到这种情况，我和杜星就没有在吃。

他们其他人还在激烈地抢夺着。

第二天，杜星告诉我，昨天一起的那几个大孩子全都拉肚子了。

我说：“还好我们吃得少。”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