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邻里关系非常的密切。
虽然村里已经开始第二轮的土地承包,但是大家还是习惯一起干活的方式。
模式通常是谁家先把种庄稼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就邀请村里临近的几家人一起干活,一般一家人的土地一天或两天就可以搞定。
但是由于每户分到的土里各不相同,所以“帮工”也不是说要把一家人做完所有的活,而是采取“人情”这一计分方式。
先种地的,别人过来帮工,一个成年人干一天的活,算一个“人情”,小孩子不算在内。
但是小孩子都比较喜欢凑热闹,也会跟着大人一起去,报酬就是一天三顿饭。
村里的邻里之间总是相互亏欠,关系也就很密切。
有一次堂伯家干活,我们家还欠他家一个“人情”,母亲就带着我去给他家干活。
早饭我是在自己家里吃的,到了地里我就和艾松一起丢土豆。
母亲找了两节长短相同的树枝给我和他。
母亲说:“洋芋和洋芋之间间隔这么宽。”
我和艾松点头回应。
我们用撮箕去背篓里面装土豆,然后再端着到地里不同地方一人一沟的丢。
丢完那天上午要种的后,我和艾松就回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去他家。
午餐准备的是面条,我走到门口时,堂哥艾明说,“没有干活,不允许吃饭。”
艾松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听到他的话,再看到他儿子的反应,我转身出了们就回家。
父亲见我回来连忙说,“小乂,你不是帮他家干活儿吗?咋没让你吃饭。”
“艾明说,我没有干活,不允许我吃饭。”
“你不是丢洋芋了吗?”
“是啊,但是艾松和我一起丢的,他不给我说话。”
“你咋不自己说呢?”
“我不想说。”
“算了,快进屋来我们自己吃。”
“嗯嗯。”
吃过午饭之后,我就没再去给他家干活,之后我也没再给他家干活。
后来,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父亲他们去给谁家干活,我总会跟着去,但是轮到我家干活的时,很少有小孩子来帮忙。
有一次玩游戏的时候,我就试探性问艾松,“为什么你们不给我加干活儿呀?”
“我爸妈不让,他们只允许我们做自己家的活,帮你家也不算‘人情’,还不如不帮。”
所以那两年我帮过的忙都算什么。
之后,我也就不帮了,我父亲还问过我,“小乂,怎么不去呀。”
我把和艾松的对话告诉了他。
他说:“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咱家也不缺你这一天三顿饭。”
打这以后,我基本上没有帮过工。
尽管有好几次,那些大人怂恿小孩子来请我帮忙,我全都否决。
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你怎么对我,我急怎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