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宿很失望。
不敢想,如果薛知恩穿上他亲手买的内衣,他该是多么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没买那就不穿,”薛知恩瞪他,“你能出去了吗?”
“好、好的,”齐宿眼睛不敢乱看,“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叫我。”
“赶紧滚。”
齐宿走出去,脱力似的靠在病房门口,大半张脸缩进冲锋衣里盯着鞋尖,脑海中回荡着她雪白的腰身,脸腾得更红了。
他低下头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薛知恩腰唉。
好想画下来。
病房内。
薛知恩盯着床上的衣服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解病号服的扣子。
她解的动作很慢,也很笨拙,好似刚开始学穿衣的小孩,完全不习惯。
足足过去半个多小时。
齐宿站在门口左等右等,里面也没动静,就在他以为出事了刚敲门询问,病房门慢慢打开。
“……”
看清她穿得歪七扭八的衣服,齐宿明显愣了一下。
薛知恩冷声说:“别站在这挡路。”
“等一下。”齐宿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往里带。
关上门后,薛知恩不耐烦地甩开他。
“干什么?”
齐宿看着她身上乱七八糟地穿着,他有点不可思议。
“知恩,裤子穿反了……”
薛知恩秀眉倏地皱起,指尖揪紧下衣摆,嘴硬道。
“反了就反了,我又没光着出去。”
齐宿的目光从她紧迫到指骨泛粉的手指上移开,伸手帮她整理歪扭扭的外套,真心实意道。
“这么一看反着穿还挺酷的,我一会儿也试试。”
“……”
薛知恩手里的力道一滞,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眉眼。
跟被温热的水包裹住一样,又暖又润,直至蔓延到口鼻窒息感袭来。
“你果然有病。”薛知恩陡然偏头躲过他专注的眸光。
齐宿扬起的笑跟正午阳光似的,晃眼温暖。
给她的拉链拉到顶上确认一丝凉风也渗不进来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你看看。”
薛知恩不接,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着不动,跟比谁耐心好似的。
薛知恩显然是最没耐心的那个。
她看都不看他,冷着脸说:“能不能让开?”
齐宿也不恼,打开纸张里面是一张检测表,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说让我去看精神科,我去看了,医生说我没问题,精神很健康。”
没想到他还真去了,薛知恩心头一顿,但随即冷笑:“什么庸医。”
“那我该去专科医院看看?”齐宿一本正经,“可是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医生还说我来找他寻开心。”
现在社会压力大,大家多多少少有些抑郁倾向。
齐宿的检测报告上却清一色的积极正能量,医生看完他的回答感觉尸斑都淡了。
不过,如果医生见过他看薛知恩黏腻病态的眼神,可能会吓得魂归故体并迅速拨打报警电话。
薛知恩冷冷瞥他一眼。
“死神经。”
很快薛知恩就知道了,跑去检查精神还不是最神经的,最神经的是他真的去把裤子反着穿了。
“怎么样?”从洗手间出来后,齐宿在她面前欢脱地转了个圈,“我们一样了,知恩~”
说心里一点感觉没有是假的。
薛知恩是汗毛倒立,恶心得直反胃,她不适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好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