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停顿了一下,答道:“应是第三天了。”
这一下傅宁玉更是哭笑不得,昏睡三天,醒来挨一棍后又莫名其妙睡了两天,自己这日子可“浪费”得真快,如此自嘲一笑后继续对海棠劝道:
“如今你未被发卖,我也好好的,祖母不过是担心生气,哪里就这么轻易把你们卖了去。”
海棠却低下头去,片刻后低低说出一句:“把我们关起那天的夜里,已经有几个妹妹被带走了。”
说出来的字还是能够分辨得了的,傅宁玉只觉心跳如擂,不觉高声:“带走了谁?”
海棠竟反过来开解:“当下人的,主家如何处置,都是我们的命。”
傅宁玉可不这么看,责骂和发卖,根本不同结局,故而继续高声道:
“谁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若能事先知晓有这毛病,自然不会有前次的祸事,更不可能闹第二回动静,事情与你何干,与园子里其他人又有何干,好好的人,凭什么说卖就卖。”
海棠不说话了,只拿眼睛直勾勾盯着傅宁玉,不一会儿,竟是红了眼眶再次跪下。
傅宁玉翻个白眼,拉下脸不满道:“不要动不动就跪,我不喜欢。”
“小姐……”
“罢了罢了,若没有其他要说,你便自寻去处吧,我是不敢留你了。”
观着不像玩笑话,海棠赶紧站起,狠狠擦去眼泪表示“还有”。
“前次发病过于突然,起初忙着寻医找人便没注意到您身子发痒,以致让您抓伤了自己手臂,后来孙大夫说那抓伤不妨事,只需坚持涂抹一段时间他调制的药泥,便不至留痕。”
手臂疤痕来由得解,傅宁玉不禁暗自庆幸,还好不在脸上。
“府医平日住的哪个院子?”
海棠答:“咱们府上倒是留有小院给他,只他是个古怪脾气,从未住过。”
“府医那日替我治伤,我竟不知自己是几时睡着的。”
傅宁玉只记得府医朝她走来,之后脑中便莫名其妙出现了那段无声影像,只可惜影像里出现的三个人,如今无论怎么回忆,那五官都像被加了马赛克特效,怎么都记不起来,偏偏自己又无法向海棠转述明白,即便说了,估计也只会是多一个同样莫名其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