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父强则堂亲,犬父不争气啊。
暗自调侃着,问道:“我在雪椿姑娘这吃饭,夫人没有传什么话?”
“回小郎君,夫人没有吩咐什么”芳树回道,甚至连一句“知道了”也没有,“要去夫人那儿么?”
“唔……”韦冲应了一下,随即改口,“不用,我累了,回去休息。”
回院前,又走了一趟校场,拿了一把弓和一壶箭,练是练不动了,端碗左手颤,拿筷子右手抖,等恢复了,得闲练练。
运动让人精神爽朗,力气更要长进才行,不然打得过谁?雪椿与高葳蕤是不用想了,夫人或许堪为敌手?也难说。
躺在床上,望着承尘上的飞天,睡意很快席卷而来,午个休吧。
一休完,睁开眼睛,天黑了,屋内烛火辉煌。
一个成熟的女人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他,眸子里烛火摇曳。
“几时了?给我杯水。”韦冲见芳树转身倒水去了,默默吁一口气,今早醒来,她姿势暧昧,冲击着自己,现在又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不由让他想到了水牛的眼睛,盯着人,一眨不眨,瘆人。
“快二更了吧。”芳树端来水,要送到韦冲嘴边,被接了过去,“小郎君要用晚膳么?”
“嗯。”他是饿醒的。
“小郎君且坐,那奴婢去夫人院里吩咐下。”
“为什么要去夫人院里?”小公子这院子是有单独厨房的,侍女丫鬟仆妇杂役一堆人,总不好舍近求远去别处吃饭吧。
“下人们的饮食,怎么能奉给小郎君……”
简而言之,符合他身份的大厨没配给他,一日三餐要去夫人院内。
夫人贤惠,持家有道,韦冲不无感动地想着,起身道:“深夜不便,别打扰夫人休息,随便弄点吃的吧,要快。”
少年人正在长身体,新陈代谢快,挨不了饿,一饿便如饿鬼。
夫人定然没睡,不知为什么,芳树没说出口,先端来了糕点果品,又吩咐下人热了热自己吃剩的饭菜。
“你去睡吧。”
“小郎君还没沐浴呢。”
“……”
“我服侍小郎君沐浴吧。”
在屋内,芳树似乎又自在大胆了起来,是避开了人的缘故?抑或是封闭的环境压缩了人心的距离?
韦冲伸指去挑芳树的下巴,芳树俯身来就。
本郎君还没矮到这种地步吧?自嘲的念头一闪而过,便被她的体贴感动了。还是成熟的女人好,不像雪椿,任性强势,总有惊人之举。
指肚摩挲着她温软滑腻的下巴,她半眯着眸子的样子,像极了被主人抚摸的猫咪,不同点在于,猫咪不会脸红。
“又想勾引我了?”
“奴婢不敢。”芳树眸子里水光盈盈,撇过头去,羞赧不敢回视,在下巴即将扭过,离开韦冲的指肚时,止住了,以一个极小的幅度,似乎怕韦冲察觉的幅度,轻轻来回蹭着。
“这叫不敢?你胆子很大。”
芳树的嗓音有着小猫呼噜的低沉含糊,“奴婢只是听话。”
哎,可怜人。
“真听话么?”
真听话,别盯着我睡觉了,韦冲本想这么说,可这实在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