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太子承乾,拜见陛下。”李承乾一板一眼的行礼,不带一丝感情。
李世民连马都没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承乾,没发话让他起身。
“臣太子承乾,拜见陛下。”李承乾咬紧了牙,再次说道。
李世民还是没吭声。
李承乾咬碎了牙,脸上怒气勃发,逆反心一下上来了,干脆再不开口。哪怕一直弓着身子站立,让他跛腿负担极大,不住地颤抖。
也绝不开口说一句软话。
这是心不服口不服啊,李象脑瓜子生疼,尼玛好不容易把你从坑里拉上来,你又往里跳。
李世民本来就一肚子火,是自己伏低做小,百般转圜,更好不容易勾起他一丝亲情才让他强压下去,你是想再给他火勾起来不成。
姜行本与飞骑已经尽皆下马,只等李世民一声令下,就上前拿人。
眼见李世民脸色越来越黑。
李象盯住李承乾身后一人,突然开口道:“这是汉王叔祖吧?今日怎有空来东宫,难道也是听闻东宫有变,前来护驾太子?”
“对......对,对,是这样”汉王李元昌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缩成一团李世民看不见自己。
突闻此话,感激的看了一眼李象。
他噗通一声跪下,拜道:“臣......臣汉王元昌,拜见陛下。”
可惜太过紧张,话说的结结巴巴。
他一跪下,东宫一众弯腰行礼的属官,也跟着统统跪下。
这些人心里有鬼,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李世民面无表情。
李元昌身子一抖,看了李承乾一眼,他是李象口中“来东宫护驾太子的”,本巴不得当隐形人,脱离嫌疑。
但太子现在拗脾气上来了,跟陛下硬刚。
除了太子,东宫一方又只有他地位最高。他顾得不了,生怕李承乾激怒陛下,将本来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变得无法收拾,将他一块治罪。
他一咬牙开口道:“启禀陛下,太子已查清与纥干承基勾结之人,正是东宫左卫副率封师进,正是他配合纥干承基将两百副甲胄与突厥人并藏宫中,图谋不轨。现太子已下令将其拿下,突厥人业已伏诛,并将甲胄封存。”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名东宫卫士将一人绑缚双臂压了上来。
正是东宫左卫副率封师进,他跪在李世民面前,垂下头,一言不发,脸上一片死意。
李象深吸口气,虽然早有所预料,但听闻两百突厥人伏诛,不禁还是心中一颤。为李承乾的狠辣心惊。
李象忍不住看了一眼封师进,涉及谋反,一个纥干承基承担不下来。看来李承乾听明白他的话了,把封师进推出来充当那个与纥干承基勾结的东宫之人。
东宫左卫率是李世绩,右卫率是张亮,不过都是虚领,并不统兵。
除此二职,左卫副率封师进就是统领东宫兵马职衔最高之人。
牵涉甲胄与兵马。
用来背锅是最合适的人。
但谋逆之罪,族诛。
李象瞧了李承乾一眼,想知道他用了何种方法让封师进背下这一切,以致连族诛也不顾。
但......李象摇了摇头,还是不够。
这些人或许能背下“谋反”的罪名,但不足以熄灭李世民的怒火,尤其当下李承乾又犯了浑,给李世民的滔天怒火又添了一把柴。
李象心思急转,突然看到李世民坐下的龙驹动了一下,甩了甩头。
李象悄悄观察李世民表情,顿时想到了办法。
他来到快要支撑不住的李承乾身边,扶着即将摔倒的他,不顾其挣扎,然后开口道:“陛下,太子病中数月,以致无法上朝。今身体方愈,又恰逢陛下前来探望,正是可喜可贺之事。臣曾听孙真人言,生命在于运动,逢秋日良辰,正是适合游马之时,不妨入东宫由太子来陪陛下来一场马球。
一如武德九年,陛下与突厥颉利可汗会盟之际,一场马球定输赢。”